余如蓝一番保证之后,赵大姐鼓励她一番,脸上却带出一丝隐忧。
余如蓝马上急了:“赵大姐,我,我知道我笨,可组织有什么任务交给我,我肯定好好完成!我,我给组织写决心书!立军令状!我,我……赵大姐,您帮帮我吧!”
赵大姐叹气,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小余,大姐知道你是无辜受害的工农群众,但凡事都要讲证据,我们虽然调查出来你的身世,却没有特别有说服力的材料证明你的身世。将来审判余副市长的时候,如果组织不采纳我们的说辞,我们……哎!”
余如蓝急得坐立难安,宽厚的身板筛糠一样抖了起来:“赵大姐,赵大姐……”
赵大姐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像一位谆谆善诱的长辈,安慰着无助的孩子,也给她指引着方向:“小余,新中国了,妇女解放了!我们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想摆脱余家,没证据你可以自己找!”
赵大姐把手里的药瓶交给余如蓝:“我本不应该给你这个,这严格来说是犯纪律的事,可是我真不想看着你这么好的姑娘受连累。你的事余副市长那边是没办法了,可你母亲那里还是能有突破的,这个药是咱们公安局审讯时用的,能让犯人说实话……”
余如蓝终于机灵了一回,死死攥住手里的药瓶:“赵大姐,这就是那个自白粉吧?谢谢您!谢谢您!只要我妈说了实话,我就有救了!赵大姐您放心,我谁都不会说,我肯定不会连累您!”
赵大姐却摇头:“小余,大姐不怕你连累,把你摘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这两天公安就会再去你家一次,公安来了你先别让他们进门,先把这药给你和你妈一人一半吃了,等他们来了就知道你们说得都是实话,那时候你身世大白,大姐也算是做好事,组织也就不会处分我了。不过你得记住,这事儿没成之前绝对不能说,要不咱俩都说不清了。”
余如蓝藏好笔记本和药瓶,对赵大姐千恩万谢地走了。
她的身影消失,赵大姐身边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黑瘦的身影,那人没说话,只是冲余如蓝离开的方向看不赞同地了一眼。
这么放她走的变数太多,应该速战速决的。
赵大姐冷冰冰地笑了一下:“他们死不死都无关紧要,到时候一团乱麻,谁也别想说清楚。”
最关键的是,她已经做好打算,不怕暴露了。
黑影沙哑开口:“接触周靖远的任务你没有任何进展。”
赵大姐顿了一下:“你们绑架周小安的时候就该知道,那是一步昏棋。没有周小安,谁能接触得着周靖远?否则北京怎么会派她一个外行去接触周家?周家那些人除了她谁都不理,他们恨不得水都吃国外的!”
这个话题不是第一次提及了,双方都觉得对方在推诿责任,注定是说不出什么结果的。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问题了,赵大姐望向头顶的冬日晴空:“周靖远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他很快就得为沛州陪葬。”
至于他要做的那些事,无论是国际援助还是矿脉图,沛州注定是拿不到了。
时间不多,黑影没有再说这个问题:“周小玲留不得,你的事尽快,明天之前我会解决她。”
说完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赵大姐在长椅上坐了良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起身走出了小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