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小安上次去采药伤了手指,养伤期间周阅海就尽量不让她碰水,后来自然而然地就把洗碗的活接了下来。
周小安手好以后也尝试过要去洗碗,每次都被周阅海拦住,“你手受伤了,以后不用你洗碗,养着吧!”
都已经好了,还要养到什么时候呢?
周阅海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告诉周小安,“小叔在就不用你洗碗。”不只是洗碗,洗床单、被子、窗帘这些大件的东西他也都承包了过来。
要不是洗衣服怕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他肯定也一并接手过来。
他从来没对周小安手上的伤说过什么,可她指甲劈裂手指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小丫头为他受的伤。
现在虽然已经养好,甚至比原来还白嫩柔软,他却再也见不得她那双手受一点辛苦和磨砺。
听到周小贤又旧话重提,这次周阅海不再跟她客气,直接撵人,“天要黑了,你早点回家吧。”
周小贤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见周小安抱着一只小猫在专心喂米汤,根本没有马上去洗碗的意思,就自己去洗,“小叔,您赶紧歇着吧!我把碗洗了就走!”
饭桌上周小全已经把他们今天去田家的事说了,她也惦记着孩子们。
周阅海看看她衣襟上那几块散发着麻辣酱香的油点子,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屋了。
周小贤洗完碗,在衣襟上抹了抹手,急匆匆地回家了。
她一走,周阅海就开始重新擦桌子、洗碗,把她干过的活又干了一遍。
桌子上水淋淋的有好几道没擦干净的痕迹,洗过的碗上还沾着菜叶子!
周小安抱着小虎对忙忙活活的小叔表示同情,把脸埋在小虎的软毛里看着他偷着乐。
周阅海看着她软乎乎又带着点小坏的笑容,半干的头发披下来,顺滑柔亮,顺着低头的弧度水一般倾泻下来,把一张莹白粉嫩的小脸衬得更加精致小巧。
看她这个样子,他心里也如睡了一只小奶猫,又软又暖,偶尔还被嫩歪歪的小爪子挠两下,麻酥酥地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才好。
周阅海洗碗的动作忽然就有点不那么顺畅,想起她去田家的事,赶紧问她,“要我现在给周小贤安排工作吗?”
周小贤并没有跟他说家里的事,按他的脾气,这事儿他肯定是不会管的。可周小安要管,他当然会帮她。
周小贤的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没有正式工作,在婆家才站不住脚。
反正他本来就想给她安排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顺水推舟安排了就是了。
没想到周小安却摇头,“我去田家就是气不过,他们吃了我们的用了我们的,凭什么还敢打人?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如果现在给大姐安排了工作,他们岂不是打了人还捡了便宜?那以后大华再多打几次她妈,我们是不是得给他们全家都安排好了?美得他们!”
周小全被姐姐这么一说,也一边掏炉灰一边点头,“小叔,我们想个别的办法帮我大姐吧!让老田家吃个亏!要不太便宜他们了!”
周阅海无所谓,如果他给周小贤安排了工作她还是在婆家站不住脚,连孩子们都拉拢不过来,这么一无是处的人,他更不可能再去帮她什么了。
在他的观念里,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跟他是亲戚而有什么不同,更不会因为这个就放下自己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