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平大约五十岁出头,身形挺拔削瘦,面相斯文儒雅,穿着打扮也很讲究。
看起来就是个文化人,因为身上的那股子书卷气质,确实也骗不了人。
陈哲倒是没有关注过对方的履历,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所谓的海归。
但却隐隐可以猜的出来,这个人应该有过出国留学的经历。
因为不管是在谈吐、对事对物的看法,还是在某些不知不觉间养成的小习惯上,同样也是骗不了人的。
这一点,从他和陈哲谈到之前出国的事儿上,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袁海平的声音很有些磁性,思维方式也很有逻辑性。
在彼此稍微熟悉了一下之后,就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虽然正如你说的那样,安大并没有给你留下太多的好印象,但是咱们就事论事,几个人也同样代表不了整个安大。
“所以,也希望你能客观的认清这个事情,把对与错区分开来去看待,毕竟,郎仲义是郎仲义,而安大那些教过你的老师,却还是你的老师,你的那些同学,也还是你的同学。
“再往深里说,大学终归也是人生里最值得留恋的一段经历,或许有些遗憾在所难免,但如果可以有机会去弥补,那为什么要主动放弃?
“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劝你一句,回来吧,不是一定要按部就班的去上课,而是把补考和接下来的考试给做完,有始有终嘛。”
陈哲就装着思索的样子,稍微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才说道:“谢谢袁校长了,不过,我现在还无法直接给你一个答复,而且,工业学院那边,我也需要花费不少的精力和时间,所以,请允许我多考虑一些时间。”
袁海平很优雅的一笑,“这个不急,等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不是为了想要证明一些什么,而是觉的,既然是你的,你就应该找机会拿回去。”
陈哲就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
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才道:“我倒是很希望,安大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安大了呢,那就祝袁校长能带领它做出更大的成就了。”
袁海平哈哈一笑,“尽力而为,求个问心无愧罢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的。”
陈哲也跟着笑了两声,“我没有您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但工业学院那边,现在有许教授在,还算是过得去,希望以后也能和安大多交流交流,就当是给个机会也好埃”
袁海平笑着用手指虚点了他一下,“说起这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南广义院士拉来,那是你的本事,但把齐教授给抢走,那就有些不仗义了,哦对了,还有赵敬老师,你是真不和安大客气埃”
陈哲就继续陪着笑脸,“袁校长这话可就错怪人了,齐教授是先离开了安大,想去成电的,我最多算是截胡,还是为安阳立了大功呢。
“至于赵老师,其实我不说您稍微了解一下就能知道,人家究竟为什么要出走了,而我之所以插手,只是因为他也是受了我的牵连,仅此而已。”
袁海平就苦笑了一下,至于是不是做样子,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半个来小时,就握手告别了,除了劝说陈哲以另一种方式,回去拿到毕业证和学历证之外,真的没有一句话聊到重点上。
反而像是几天没见,凑一块儿胡侃打屁的一对朋友,就为了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不过,陈哲在离开后,就不由得再一次挑起了嘴角:
这个人,有点儿意思哦!
……
李民浩再次回到安阳的时候,那股子舆论风潮好像真的已经过去了。
这也让他长吁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也不是那种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毕竟,哪一个风云人物,不是从站在风口浪尖上走向巅峰的?
所谓名利,为什么不是“利”排在前面,而是“名”?
所以,李民浩不介意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一些被推上云巅的飘然。
但是却绝对不会永远生活在这种状态里,那和失去自我没什么区别。
而这里面的那个度,就要适当的去拿捏好分寸了,这个才是重点。
当然了,李民浩喜欢那种风光是不假,但是有时候,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志得意满的看一下公司的财务报表,同样也可以笑成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