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入座的两位客人，是神无君和叶月君。</p>

叶月君往茶杯里放了几块冰糖，曲罗生看在眼里。他为朽月君的杯子斟满酒后，将醒酒器留在桌面，并告诉几人有事随意吩咐，自己不再打扰。专业侍者的做派，很难让人想象，他拿刀的动作与拿托盘一样流畅，给枪上膛的速度和洗牌一样快，放血也和倒酒一样利索。</p>

朽月君一手托着脸，一手放下了筷子。凉月君惊奇地发现就这一眨眼的工夫，盘里的藕片所剩无几。她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嘴，变戏法般从餐巾下甩出一张卡牌。</p>

神无君也相当稳妥地接下了牌。翻过黑白交错的牌背，红心A的牌面得以展示。</p>

“很高兴与您合作唷。”</p>

朽月君故意在对面送上一枚飞吻。神无君看到牌上不知何时，落下一枚甜腻的吻。</p>

他随手将牌扔到身后。</p>

叶月君清了清嗓子，于是所有人都看向她。不论多少次，听她开口说话，总得让人先做点心理准备。人们总是容易将注意力放在她的声音上，而非内容本身。六道无常也不例外。</p>

“之前，我去争取了其他无常的努力，但收效甚微。除了凉月君愿意配合我外，其他的同僚都各有打算。很意外，朽月君愿主动找到我们，也非常感谢。”</p>

“客套话就免了，免得我还要感谢你们的信任。小丫头，先说说他们都什么态度吧？”</p>

面对朽月君的疑问，叶月君看了一眼神无君。后者点了点头，她便说了下去。</p>

“因凉月君继承了上一位极月君的意志……是最早愿意配合我们的人。但据我所知，如今皋月君已认可了卯月君的立场。我想，除了卯月君的主张本身，有刻意敌对的成分。”</p>

“哈！一点儿也不意外。”凉月君笑了，“我早就说过。”</p>

“我找到霜月君的时候，不知她已与卯月君达成同盟，险些吃了大亏……幸好神无君早有预料，及时出手相助。我的挚友，如今的极月君，竟然也……”</p>

“你不会手下留情吧？”朽月君此刻已经口不留情了。</p>

“当然不。”叶月君坚定地看着她，“至于莺月君，鉴于她性质特殊，又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放弃对她的争取。但她与百骸主相处，我们不必担心太多。至于睦月君，神无君认为他不会参与，不必浪费时间。以防万一，我还是确认了一下，他果真持旁观态度。”</p>

“你怎么还没我了解他？”朽月君讪笑着，“这老家伙什么都懒得管呢。”</p>

叶月君并不理她，只是继续说：“而水无君……她仍选择等待阎罗魔的讯息。而好消息是，她同样拒绝了我们之后前去邀请她的卯月君。她暂时不会插手我们的事。”</p>

凉月君问：“还差一个。那孩子呢？你找过他，对吧？”</p>

“就在这儿。”朽月君向下指了指，“还是和梧小姐一起来的呢。”</p>

叶月君不再说话，反而是神无君开了口。</p>

“如月君太不定了。”他笃定地说，“他可以是好的帮手，也可以是个隐患。遗憾的是，这并不取决于他自身——而是莫医生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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