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唰得转头,你跟谁俩呢??你谁啊就自称“我们破镜”了?
阎理的目的被放到明面上来,丝毫不恼,反而借机发挥:“你不是说你是萌新,怎么看起来,经验很丰富呢。”
花萌新摊手摆烂:“嘴长我脸上,你管我。”
“呵。”阎理有些好笑,他是真觉得这位花老板很有些意思。
刚好前面就是药店了,他结束了这个话题,进店找老板打探消息。
然而,药店里的情景却有些出乎意料。
整个南水镇风格都很怀旧,楼房都不高,电线杂乱地暴露在空气里,街边店铺色调暗澹,药店的牌匾有些褪色,隔着玻璃门能看到店里的陈列柜。
一个身穿大白褂的药店医生站在柜台后面,皱眉低头书写着什么,另外两个医生都在店里安置的座椅那边忙活。
长排座椅上坐满了人,似乎都在等待。
“又有人冻伤了?”听到店门口传来脚步声,写东西的医生头都没抬,“先去那边坐着等会儿。”
张羽望了一眼,那些等待的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裹成一团。
正在被医生检查的人倒是掀开了不同位置的衣服,一眼扫去,都是冻伤。
被医生看过伤口之后,那边的医生就会到柜台来,将要开给病人的药告诉柜台的白大褂,然后写下药方和记录,再进行药物的售卖。
大概是觉得这种小伤不需要去医院?所以看病这种事都是在药店直接进行。
张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南水镇的传统,总之,光是看着这一幕,会让他有种南水镇比较落后的感觉,起码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地区格格不入。
“我不是来买药的,是想打听一个人。”阎理上前,对柜台后的白大褂道,“请问最近是不是有一个穿着蓝衣服黑裙子的女学生打扮的人,在你们这儿拿过药?”
那白大褂手一顿,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望见三人一副外乡人的打扮,医生有点不耐烦的表情澹了些许,还算礼貌克制的说:“你想干嘛?客人我是不会透露的。”
“哦,那个姑娘是我们的导游,只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所以我们约定进了镇后再碰面。只是没想到,镇上信号太差,我们没办法联系了。”阎理沉稳地回答着,语气很难让人拒绝。
他见医生沉默不语,又道:“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导游,但我认为,接了工作就该负责,这是契约精神。哪怕这位导游现在没有空去带旅行团,也该早点为我们介绍新的导游才对。您说是吗?”
医生有些为难:“是这么回事,哎,可、可我们规定不让随便说客人信息的,更何况你们也没法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万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先离开镇子,然后去投诉了。”阎理眼底闪过一抹思索神色,表情冷澹下来,“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参加瑞雪祭,到时候连追责都说不清楚,一定还会有人问我们‘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说’,到时候又是一堆纠纷。”
花宿白叹了口气:“我都说不靠谱吧,上了车听司机说导游没来,我就知道这趟旅游肯定有坑。真讨厌啊,碰上这么不负责任的导游。”
同行的二位已经一唱一和,张羽决定让自己做那个最坏的人,他翻了个白眼,用很烦躁的语气说:“回去找他们退钱,我还要给这个镇子刷差评,真令人不爽。”
“诶!”医生顿时慌了,他看了眼还在那边排队做检查的病人,又看看三个确实没在镇中见过的游客,立马妥协,“你们说的是高一菱!她做导游在我们这儿还挺多人晓得的。”
“那个,不过你们也别生气,她爸前两天刚过世……”医生小声道,“冻死的,生前也来我们这儿看过了,当时事儿不算大,接回去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两天就冻死了。”
“但高一菱这小姑娘可能是接受不了吧,老是对别人说她爸没死,只是在家病着,她还要照顾她爸……当时她家隔壁邻居看不下去,想把他爸带出来办丧事,硬是没能从她手里头把尸体抢出来。”
“哎……你们去找她,就别刺激她了,小姑娘也不容易啊。”
“诺,我把她地址写给你们,记得见了面好好说。”
几分钟后,拿着向导的准确地址走出药店,三人对视一眼。
向导爸爸死了这件事,有蹊跷。
说不定就是打破这平和假象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