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听力还算不错,我认为……我没有听错。”虞幸望着小女孩跑出去的方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
广播里的小女孩早就说过,嘉宾们说不定会见到她,只是整个黑夜模式过去了,没有人提到过自己遇到了那个小女孩,所以这一茬儿很多人都给忘了。
病房中这个小女孩无论哭得多么伤心,广播里的小女孩无论声音有多么失真,她的音色还是可以辨别出来的。
“恐惧医院里的小孩鬼物很少,之前几期确实没见过刚才的小女孩。”很显然莎芙丽的功课做得也很到位,她回忆了一下,觉得虞幸说的没错,声音越想越像。
她猜测道“这一场不需要广播了,所以那个小女孩变回了普通鬼怪,和其他鬼物一样游荡在医院里?”
“也有可能是她故意让我们遇见,想给点信息呢?”海妖倒是把小女孩想的还不错。
“都有可能吧……你说她来送信息,那么你看出了什么?”莎芙丽逮到机会,对着自己的徒弟就开始出题。
“……”海妖微微叹了口气,“如果这个前提没有错,那她应该是可以沟通的那种鬼物,更倾向于中立?”
虞幸对此还算比较认同。
以鬼怪这个概念为基础,在广播里的那个小女孩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个。
她不仅在黑夜模式就已经处于黄昏模式才有的“鬼怪清醒状态”,会说话,有自己的思维,甚至还能接替院长完成广播工作。
要知道,恐惧医院作为院长心灵的映射,院长处于一个不存在的广播站里,可以看到每一个嘉宾的位置,是很正常的。在不需要院长出现的时候,院长就像是一个抽象概念,看不见摸不着,因为他是恐惧医院的掌控者。
即便是那些会对他不利的怪物,也是他内心的恐惧让他无法抵挡鬼怪的攻击,说白了一切都是假象,嘉宾们所有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了打破这个假象而已。
那么,那个小女孩,又是以什么身份进入“广播站”,代替院长发布任务的身份的呢?
她一定不是一个突兀的存在,结合曾经那起烧死了院长妻子的火灾来看,院长是有一个女儿的。
虞幸觉得,代替院长广播的小女孩,很可能就是院长的女儿,只是在后续院长开始被臆想支配的时候,无论是他和赵一酒在院长面前直接看到的景象,还是任义收集到的线索,都没有再提到过院长女儿的存在。
那么这个逻辑就通顺了。
小女孩是院长的女儿,被妈妈保护过一次,成为了妈妈死后院长保持信念的标志。
可是有一天,小女孩还是死了,应该是死于恶意——她脸上的刀痕足以证明这一点。
于是,院长对曾经自己一直不分善恶治疗他人的做法产生了怀疑,开始出现臆想症状,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种种悲剧。
而在院长心里,他女儿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给她女儿扎头发了,她的女儿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得很不好。
虞幸在心里盘出一条逻辑链,是愧疚和悔恨,加上源头力量的加持,让小女孩这个鬼物形象有了非同一般的地位。
或许,只要他的这个想法能找到倚仗和证据,最后的线索就全了。
他把自己的猜测和莎芙丽海妖说了一遍,让两个女人陷入沉思。
不过她们也没有思考太久,小女孩的事可以留给任义、赵谋这几个智力型推演者去思考,她们还得找“瘸子”呢!
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再次看向门外,病人家属鬼已经不见了。
走廊里空空荡荡,正适合让他们去别的病房寻找任务目标。
虞幸迫切需要完成任务之后和赵谋他们交流一下,因为莎芙丽和海妖所了解的信息,一定是删减版本。
他道“分头行动吧,效率高。谁找到目标了,能解决就解决掉,不能解决就退出病房找别人一起。”
实力弱的时候,分头行动约等于作死,可要是本身力量并不太害怕鬼物,那分头来提高效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莎芙丽点点头然后对海妖说“你跟着我,别乱跑。”
恐惧医院的鬼物实力有高有低,无头护士和独眼医生较弱,二楼病房里各个拥有单独房间的病人鬼可就说不准了。
莎芙丽有这个自信压制住所有这一层的鬼,海妖却不行,她还是个和虞幸同阶段的挣扎级,没那么大自信。
至于虞幸……虞幸是例外。
当下,海妖和莎芙丽一起行动,虞幸一个人走另一个方向,三人正式分开。
他们都比较小心,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院长鬼怪不会从四楼下来。
虞幸效率很高地探查着病房,大多数病房里都住着鬼,也有空的,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活动身体了。
他会感应鬼气,在每只鬼物即将生气、鬼气暴动对他动手之前退出去,保证自己不会闹出大动静吸引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么查了五个病房,没有遇到小女孩那样不让人走的鬼物,虞幸麻利地推开第六个病房的房门,发现这间病房的装修风格十分特殊。
黄昏里没有正常的地方,要么是血呼啦叽,要么是杂乱不堪,被刀痕和手印污染,总之无论是宏观还是细节,都一定要透着浓浓的扭曲和令人不舒服的感觉才好。
可这一间病房不一样,除了最中间的白色病床外,这里竟然看不出一点儿“病人”的痕迹,反而像一个精致的小型展览馆。
病人并不在房间里,不知道这病人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全透明玻璃柜,柜子分为很多小格子,大多数格子都盛放着一样物品,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虞幸停住了脚步,望着这奇特的一幕,心中大致有了数“就是这里了。”
他谨慎地关好病房门,这才来到柜子前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