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芬利和诗酒耳朵也不错,三人快速起身招呼上其他人,辨认了一下虫群方向,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前面几百米有一条河,我们先过去。”孙哥看着地图指挥道。
阿德被交给了络腮胡卢克背着,两人的背包分别由两个队员带上,一群人往地图上的河流位置狂奔。
虞幸跑在中间,身后的的嗡鸣声越来越大,离得近了,他才感受到这些振动声有多么令人头皮发麻,光是听声音他都能判断出来,起码有两百只虫子朝他们追过来了!
真离谱这就是分化级的调查员类推演吗?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那些虫子一只还好对付,可死后招来的虫群要是呼啦啦往一个人身上贴那毒素恐怕会让一个人瞬间全身发黑的死亡。
虫群飞行的速度比人腿快,更何况是没有开发过的深林,地上盘结交错的树根、分布杂乱的石块,甚至某些生物的骨头都有可能将他们绊倒,他们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等队伍看到河流时,他们离身后的虫群只有不到五十米了,虫子们没有挤在一块儿,而是略带分散地追过来,它们个头又大,乍一看乌泱泱一大片。
刀疤往后看了一眼,腿一软,差点跪下。
“快,把包卸了,跳到河里!”孙哥当机立断。
他们纷纷丢下包裹,像离弦之箭般扑进水里,这时候也没人在乎这片河水干不干净了,进去得猛,基本上都喝了两口进胃里。
虞幸只扔了包,画筒防水,他带着画筒一起跳进河流,在水里睁开眼看向河面。
这条河不深,只有一米多一点,众人蹲下来就能把全身浸泡在里面,而且好消息上,由于没有人类干预,水质很清,虞幸还看到了几条不怕死的鱼??从他腿旁边游过。
虫群很快飞到河上,在河面徘徊。
透过清澈的水,虞幸能看见虫子尖细的口器,它们就像蚊子和苍蝇的结合体,只不过苍蝇没有它们五分之一大,蚊子也是吸血,而不是吐毒。
实际上他们会跳进河里,都是因为被蜜蜂追的应对方法在脑海里根深蒂固,飞虫基本上没有不怕水的,遇上成群的飞虫,附近有水源那就是救命的良方。
众人在水底下憋着气,他们为了探险都学过游泳,憋气不是难事,一个个在心里猜测这些虫子什么时候走。
虞幸不知道这种虫子叫什么,他决定给它们起一个优美的名字——大灰虫。
大灰虫好像非常有攻击性,有几只甚至试图穿过水面,只不过这几只都没能成功,翅膀沾水后飞不起来,在水里挣扎着淹死了。
其余虫子看到它们凄惨的下场,纷纷怂了,有了退却的迹象。
阿德身上的异香也被阻隔在了水下,虫子们嗡嗡飞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终于离开。
“哈”小队众人站起身,胸口以上浮上水面,他们贪婪地呼吸着,缓解眼前因为缺氧产生的眩晕,没人发现虞幸的游刃有余。
他之前吃过水鬼释惟。
那之后,他的憋气时间就非常离谱,哪怕被削弱了,也不至于三四分钟都维持不了。
众人换了一会儿,突然叫道:“完蛋了,阿德!”
阿德是昏迷时被一起带进水里的,不会自主憋气,在水里待了三分多钟
他们脸色很差地看向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阿德,孙哥黑着脸挥手:“快,急救!”
爱丽立刻扶起阿德的头,让他的气管保持通畅,然后跨坐到他身上开始心肺复苏的按压,她一边按一边对离得最近的虞幸道:“你帮忙做一下人工呼吸。”
虞幸:“”对不起,这个时候突然出发了薛定谔的洁癖了呢。
芬利没等虞幸开口,就一脸不屑地挤开了他,跪到阿德旁边,配合爱丽的同时还发出一声嘲讽:“呵,指望他?”
这一次,虞幸对他的嘲讽感到十分感激,于是他也没闲着,蹲下来,看着芬利小声道:“加油——加油——加油——”
芬利:“”靠,你特娘的有病啊。
芬利用眼神轰走了虞幸,虞幸也没啥意见,默不作声走到刚才丢背包的地方,把自己的包捡了起来,其他人也过来拿好了装备。
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多亏了河流的存在,不过众人总算对这几座山的凶险程度有了一个直观认识。
“根据经验,越接近墓宫,幺蛾子还要更多。”诗酒顺着气,擦拭着头上的水渍,看着那边正在抢救人的爱丽和芬利,“大家可得小心了,这才第一座山,后面还有两座呢。”
“可不是嘛,我之前可看了哦,孙哥的地图上面,墓宫那一块有好大的一个空白范围的咯,就算我们到了第三座山上,还得去找墓宫入口,哎哟想想就难受的呀!”阿龙一说话大家就起鸡皮疙瘩,仿佛已经感同身受到了那股难受。
卢克叹了口气:“咋说呢,每个大墓前头都有些忒邪门的玩意儿,有时候我宁愿在底下碰到僵尸和鬼还有机关,都不想面对这些自然界的变异兽虫。”
孙哥没有参与这种无意义的讨论,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阿德,突然问道:“诗酒,你的人踩点调查的时候,没遇到过这种虫子?”
他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静。
是啊,最先进行踩点的都是诗酒的人,地图都画出来了,怎么会没遇到虫子呢?
那假如诗酒知道这虫子的存在,怎么不早提醒他们?
面对一干人等质疑的目光,诗酒无奈道,“我们之前过来踩点的时候,只利用飞机航拍了一些,再加上传说和史料,推测出了墓宫大致范围,你们没看见地图上的路线都是断断续续的吗?”
她叹了口气:“这种大山哪有什么路,都是根据航拍确认的一些勉强能走人的路拼接起来的,也就是说,只要你们愿意,换条路随便走也行啊,反正墓宫范围不会动,拿个指南针走哪儿到不了?”
说的也有道理。
虞幸看了诗酒一眼,帮她说话:“她说得没错,机器踩点和实地考察是完全不同的,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怀疑自己的队友,这对接下来的行动没有好处。”
孙哥沉默着,两秒后突然抱歉地笑笑:“哈哈,没错,是我钻牛角尖了,抱歉啊诗酒,我跟你道歉。”
诗酒不在意地摆摆手,和众人一起走向爱丽那边,虞幸跟在后面,发现诗酒很隐晦地朝他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一场怀疑被扼杀在摇篮里,阿德的情况却不容乐观,爱丽已经很疲惫了,突然,就在芬利再次度过去一口气的时候,阿德有了反应。
他“哇”的一声突出了满口鲜血。
众人一呆,忙围上去查看,结果就闻到血中那股异香。
“”
“不行了,他没救了。”爱丽沉痛地摇摇头,对惊呆了的众人解释说,“一开始的黑血只是一种伪装,真正的毒很狡猾,在伪装里渗透到了阿德的内脏,我失去了最佳的救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