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呀,能得到小少爷这种人的理解与欣赏,是我的荣幸。”伶人竟然收了那种疯狂而快意的笑,又摆出和当初如出一辙的感激表情,只是摁着虞幸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真应了那句话——戏子无情,都是演戏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虞幸对他吼。
“你以前宽慰我,我不偷不抢,也不杀人放火,何必自觉轻人一等。”伶人缓缓道,另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虞幸的头,“你看,你只说对了一半,偷和抢,我确实不用亲自动手,可杀人放火两样,我还是很愿意做的。”
虞幸很想杀了他。
哪怕此时的伶人给人感觉十分危险,他也没有恐惧,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人丢入火中,去感受他的家人所承受的痛苦。
可是伶人力气很大,根本让人无法反抗。
他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不了惨烈的结局,不忍再看,心中的逃避情绪开始蔓延,他想闭上眼,仿佛只要他看不见,爸爸、姐姐,还有房子里把他从小照顾到大的佣人们就没有死。
下一瞬,他的头发被伶人抓住,强迫他把视线定格在前方。
“多好的机会,好好看着呀。不是说没经历过悲剧,没有共鸣吗?今天的感受,要牢牢记住呢……”
虞幸眼中只映入熊熊烈火,他发出不甘的嘶吼。
伶人蹲下来,充斥着笑意的柔和声音从虚空中贴到他耳边,顺便松了强迫他观看大火的手“别这样,你的嗓子多好啊,可是唱戏的好苗子呢,喊坏了就可惜了。啊,对了,你的手也是,都在地上抓出血了,画画的手不是很珍贵么?对它们好一点啊。”
说着,他与平时一样,就这么哼唱起来。
火鳞滟滟,惊艳的唱腔婉转哀绝,虞幸侧头,通红的双眼里映出伶人如今的模样。
那人一身红服,薄唇讥诮,看向他的眼中嘲讽而怜悯,还有满满的戏谑。
火焰,从空中洒落下来。
……
“我知道了,周雪和梁二妮是不是不能见面?连祭奠也不行。”赵儒儒的声音把虞幸从回忆中拉扯出来,回归现实。
他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迟到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赵儒儒在虞幸发呆的时候叨叨了多少,虞幸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露出了笑容,大概是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一旦她和梁二妮要产生交集,这段时间就会被跳过去。”
如果这件事可以确定下来,起码能帮他们排除一大半的错误方向,这意味着能节省很多时间。
“你说得对,从这一点上,我们或许能找到很重要的线索。”,突然清晰起来的记忆并没有影响虞幸,他甚至完全压下了要寻找到伶人的各种情感,思路更加清晰。
“只要搞清楚梁二妮和周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除了祖母和孙子的关系之外,她们还有没有其他争执。”虞幸嘱咐了一句,然后说,“我有一个猜测,但是需要证实,在此之前,我得问问你,你有车吗?”
赵儒儒“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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