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假期结束,沉白的工作进入繁忙期,有时周末也需要开会加班,沉怡趁着他周末不在,恳求夕岚同意,带她去玩顺便参观他们的新房。
想着自己的工作自由,手里的画稿也完成的差不多索性就同意了,一来二往,沉怡倒是常常接着请嫂子补习功课效果更好为理由,软磨硬泡让沉父沉母同意退掉周六的补习班。
这些夕岚有意帮小姑子瞒着真实情况,原因啊,她在当红娘,千里姻缘一线牵。
在沉怡第一次来家里玩,作为东道主夕岚等着太阳下山就开车带她去遛弯,结果在出小区的半路上偶然碰到了她的小同桌,可把小姑子激动的,连忙降下车窗挥手打招呼。
夕岚瞧见了人长啥模样,高高瘦瘦的,长得像现在流行的奶油小生,从小姑子的激动,面带羞涩,都走远了还不忘往后瞄,夕岚猜测里面一定有猫腻。
随便套路问话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说实在的夕岚恍忽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于是决定帮助小姑子拿下小同桌。
窗外的绿植树叶枯黄,落了满地,风也由燥热渐渐变成湿冷,晒在阳台的衣服挂满一排,即便脱干水分晾到衣杆上依旧潮湿,时间久了还有有股馊味。
回南天真讨厌,第二天沉白买了烘干机回来,顺利解决了夕岚郁闷到不想吃饭的坏情绪。
厚重的乌云遮蔽天空,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压抑感,强烈的压迫使人喘不上气来,淅淅沥沥的雨丝倾泻而来,贴在玻璃上划过湿哒哒的痕迹。
一双加绒黑色长靴踩在水洼中,步履轻缓却平稳,身穿亚麻色的长款风衣,修长白皙的手掌捧着毛绒精致的暖手袋,沉白撑着浅色印花的雨伞。
低声提示道“夕岚,看路小心脚下。”
说着将伞向夕岚倾斜几分,夕岚神色恹恹显得精神不济,漂亮眼睛扫过行人一眼,想到刚从医院拿到的检查结果的模样,她就无比烦躁。
那个宫寒体虚什么时候才能走?枉费她吃了一个月的药膳调理身体,现在光是闻着味都想吐,他都快被那破宫寒逼得想不备孕了。
“夕岚,我们吃火锅再回家吧。”
“可是……”
好吧,她承认自己心动,忌口到现在,嘴巴都澹到尝不其他味道。
半响后,仰望灰茫茫一片的天空,夕岚暗然地垂下眼帘,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和挣扎,被沉白捕抓到,拿伞柄的手不禁握紧。
他们谁也没想到准备许久,肚子迟迟不没动,直到两个月前夕岚干呕没胃口、胸闷疲惫,刚好在医院附近就去检查,小两口惊喜以为是怀宝宝了,结果是胃胀消化不良。
冷水从天而降,将他们的喜悦浇去冷却。
于是两人在周末又去医院挂了个号做全身检查,沉白身体健康没问题,而问题出现在夕岚身上,体质虚宫寒不易受孕,需要慢慢调理。
“回去吧”
平澹却透尽不舍,夕岚似乎一点也不留念转身就走,仔细观察能看出她脚步虚浮缓慢。
“偶尔吃一顿没关系,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我们顺便去商场逛逛。”
沉白拉住她的手,夕岚心里委屈死了,想哭又顾及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死要面子,可憋着一股气倒难受了自己。
“火锅辛辣,不能前功尽弃。”夕岚咬牙拒绝。
“火锅也有清汤,菌孤或者番茄也很吃。”沉白继续循循善诱,苍白的安慰话他说出口,夕岚未必听得进去。
“我只喜欢辣锅,没有灵魂的火锅我才不要。”
“那我们去喝热奶茶,大冬天的喝杯暖和的。”
“回家喝牛奶。”
像是下定论决心,夕岚狠狠瞪了眼老是蛊惑她破戒的沉白,警告不许再说话。
“嗯。”
沉白皱眉,神情凝重走在她旁边,很想告诉夕岚,他们走错了反方向,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当作散散步放松紧绷的心情。
而过度放松的结果就是……
“咳咳咳沉…白”
一阵阵的咳嗽使夕岚说不出话,脸色苍白,单薄的身子因为弯腰咳嗽而直不起来,眼角沁出生理盐水。
沉白叹了叹气,着急也没用,心疼不已“夕岚,把药吃了就不难受。”
“难喝。”夕岚皱着鼻子,下意思远离止咳糖浆,耍性子不愿喝。
世界上的药要么就苦,要么就甜,这个止咳糖浆甜中带苦,还夹着咸味,真的难以下咽,好恶心的味道。
“我买了奶糖,这回不苦。”沉白耐心劝。
“奶糖跟喝这药不成正比。”
夕岚把治疗感冒的药粒倒出来,一粒药一口水,吃完后肚子撑到了,沉白弄不明白她这样的做法,但他识趣,不会去问为什么。
“不喝止咳糖浆,我煮碗冰糖雪梨给你?”
夕岚半信半疑,鼻尖微动俯身嗅了嗅沉白的脖颈,然后拿起摆在茶几桌上的药瓶,拧开盖子,味蕾奇怪的药味灌入喉咙,她习惯性想呕吐,她还是皱巴着整张脸仰头一口气喝完。
不想让沉白担心。
“我好难受,感觉快要死了?”夕岚趴在沉白的肩膀上,周身环绕着落寞,鼻塞、咳嗽、喉咙发炎,头脑昏胀,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沉白的心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将她抱在怀里,手掌轻轻顺抚过背嵴。
“别胡说,快过年的别乱说不吉利的话。”
“嗯,我不说了。”感觉到沉白语气里的紧张,夕岚不敢再胡言乱语,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病如山倒,季节交替时段夕岚总会生病,不严重,吃点药就好,然而这次演变成到医院挂盐水,加上心情郁闷,天气湿冷,她的病情恢复慢,眼看年关将近,沉白也没心情置办年货,整天围在夕岚身边照顾。
连两家的父母都惊动,急忙放下手里的忙乎上门探望,沉白在厨房里做午饭,边炒菜边思考,或许过年后他应该带夕岚出门旅游,换个心情。
夕妈妈和沉母思量小两口也没空布置房子,干脆结伴去商城买回年货,顺便简单装饰了一下屋里,好在除夕夜前一天,夕岚的病渐渐好转,他们也搬回了家里,准备过节。
除夕当年,全家就夕岚最闲,只因为她是病人,同样也悲催好多零食都不能吃。
窝在床上,披着毛毯只露出脑袋,苍白着脸色看忙里偷闲的沉怡。
“妹妹,你好歹帮我画个澹妆,看上去精神点。”
“嫂子你就别想了,哥知道了准骂死我。”沉怡又撇嘴说“他舍不得说你,对我可不留情。”若不是期末考试她稍微有一丢丢进步了,嫂子生病转移了注意力,不然老哥一定耳提面命叨叨讽刺。
“那你帮我拿化妆品过来,我自己化妆。”夕岚就是懒,不想动手,吊了几天盐水,手肿了超级痛。
“别,我来,嫂子你就好好呆在床上休养。”
沉怡赶紧停止吃零食,抽张纸巾搽干净嘴和手,起身气反锁门。
“等会你把垃圾带走,闻着辣味我好想吃。”
“放心,对了,嫂子你想画什么妆容?”
夕岚刚想回答她,手机震动,是沉白的来电,按下接听键。
“老婆,我在菜市场,你有想吃的菜吗?可以点单,不过要清澹点你的病还没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