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我想问清楚,希望你不介意。”林玲说。
牛世林道:“你问吧,林记者,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玲问:“你从临海那种富庶的南方沿海城市来到这里驻扎……你的爱人同意吗?”
之前做采访前资料搜集的时候,林玲是听说了当年从T市换防到这里,改编蓝军的时候,有不少军官的家属是难以接受的。
这回和上次一样,没等牛世林回答,对面黑暗中已经有个兵叫了起来:“我们副连长是单身汉!没结婚!”
牛世林脸微微一红,冲着对面的兵骂了句:“张长弓,你是脚痒了是吧?”
那个叫张长弓的兵在黑暗里吐了吐舌头,不再吭声。
林玲打量了一下牛世林:“你都中尉了,还没结婚?”
牛世林说:“谈过,吹了,一听我是在草原镇这地方服役,人家打开地图都找不到这鬼地方,谁愿意?”
林玲觉得这个问题尴尬了,于是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问这事的。”
牛世林哈哈大笑:“没事,林记者,说实在的,我们在这里驻扎,还真是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你一大记者来,还没架子和我们聊天,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玲忍不住笑了,笑完又道:“牛副连长,我觉得你倒是挺会哄人的。”
牛世林说:“哪的话,我这人有啥说啥,直来直去,不会骗人。”
林玲说:“我觉得你们营长好像不欢迎我来,而且你也是。你别否认,我是当记者的,当记者的最会挖掘新闻素材,触觉最灵敏,你们欢不欢迎我,我心里清楚,从到了你们蓝军旅到现在,从上到下,从你们旅长到营长,看到我都像踩到了地上的口香糖,拼命想蹭掉。”
牛世林又闹了个红脸。
的确,就连他自己也不喜欢这种女记者跑来军营里采访。
采访个什么劲嘛!
还要跟着一起去长途侦察,这不是有病么?
不说别的,中途男兵们有个三急啥的,找个背风处裤裆扣子一开,滋滋就放水了。
一女的记者,估计还要找个隐蔽的地方,估计还要给他站岗放哨,免得有人不慎闯入……
这不是找麻烦呢?!
“怎么?被我说中了?”林玲性子有些辣,问题咬住就不放,颇有些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意思。
牛世林被逼到了角落里,干脆落落大方承认:“好了,我说实话,没错,我们是不怎么喜欢女同志掺和到我们的训练里来。这次长途侦察是我们和1营对抗的一次训练,没人知道要维持几天。我记得以前最长的一次对抗足足搞了四天才回到营区,你想想你一女同志,我们自己都要小心谨慎不被别人发现,毕竟我们才一个排的兵力,对方是一个营,基本上被发现就等同找死,你跟着我们,万一出差错……”
林玲显然不高兴被牛世林看做是累赘,冷冷道:“牛副连长,我是成年人,也是军人,我能照顾自己,不劳您费心!我也绝对不会拖累你们,我只做采访。”
牛世林被这话噎住了。
女人不讲理,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尴尬,牛世林只好转移话题:“好吧,林记者,是我不应该小看女同志,那么,你回到正题上吧,你找想要什么素材,趁我们还没进入侦察区域,赶紧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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