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蒋王氏转头看她,面上露出几许笑意:“之前你又不是没帮我照顾过占文,我怎么会不放心你?
我只是不想离开他身边,看着他,我心里能舒坦安心一些。”
赵嫤点点头:“婆母如此说,也情有可原。
赴宴的事,就再说吧,家里头实在有事不去宫中,陛下应当不会怪罪,毕竟是情有可原。”
蒋王氏张了张嘴,想劝她。
但最终忍住了。
她不能太刻意了,否则赵嫤一定会起疑心。
“婆母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退下了。”赵嫤朝她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蒋王氏握着拳头,在腿上锤了一下。
这该死的赵嫤,还真是难哄。
晚饭时分。
蒋王氏让人叫了赵嫤。
“婆母。”赵嫤笑望着她:“有什么吩咐?”
“我去前头,与你公爹一起用晚饭。”蒋王氏抬了抬手:“占文这里,你先帮我照顾一下。”
“婆母信得过我?”赵嫤面上微露诧异。
“这话说的,我也不曾疑心过你。”蒋王氏拍了拍她肩:“晚点,我来换你。”
“好。”赵嫤点头应了。
她笑着目送蒋王氏出了门,朝着门边的惜雨招手。
她知道,蒋王氏如此,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好让她后日去宫中赴宴。
而她,等的也是这个机会,正巧让蒋怀赋摁了手印。
惜时拿了印泥,揭开盖子。
聆风上前拉过蒋怀赋的右手,将大拇指在印泥盒中染了一下。
赵嫤摊开了和离书。
惜雨在门边望风。
主仆几人分工明确,手速极快。
不过几息功夫,赵嫤便收起了和离书。
惜时与聆风打了水来,细细地洗去了蒋怀赋手指上的印泥。
蒋怀赋醒了过来,瞧见赵嫤让婢女如此的伺候他,直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从前看错了,还以为赵嫤是个黑心肝的,没想到患难见真情,赵嫤竟然还有这么善良体贴的一面。
赵嫤拿了和离书,心里头痛快,很是“贤惠”地喂了他半碗燕窝鸡蛋羹。
蒋王氏回来,瞧见蒋怀赋无事,也松了口气。
“赵嫤。”她笑着开口。
“婆母,半碗全都喂下去了,晚上就不用喂了吧?”赵嫤搁下碗勺。
“是。”蒋王氏往前走了一步:“我方才去问过你公爹了。
他说,他还是放心我在家看着占文,这是做父母的心,你能理解吧?”
“嗯。”赵嫤点点头,很是懂事:“可怜天下父母心,婆母,我懂的。”
蒋王氏点了点头:“所以,进宫赴宴的事,你就……”
“好。”赵嫤爽快的应了:“既然公爹和婆母都是这个意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蒋王氏笑着点头,松了口气。
*
翌日傍晚。
蒋晴柔的人盯了整整两天一夜,终于在傍晚时分,逮到了赵如秀。
顾立夫是听到了动静的。
是赵嫤提前派人知会了他,让他这个时辰放赵如秀出门。
还好心的告诉他,来捉赵如秀的人是赵如秀的亲娘蒋晴柔派来的,如果他不想露面,就不用管此事。
若是想露面,也并无不可,全凭他的心意。
哪怕他想娶赵如秀都成,只要他有这个本事。
他思量着,唇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赵嫤这人机关算尽,恐怕早就知道,他这样的性子不可能爱慕赵如秀那样任性又没脑子的女子,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帮助赵如秀。
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他出门,往巷口瞧了一眼,那处已经空无一人了。
马车上,赵如秀被反绑着双手,嘴也被布条勒住了。
她呜咽着奋力挣扎,侧着身子拼命撞马车壁。
婢女们不敢招惹她,只护着不叫她受伤,没有人敢开口与她说话。
马车极快的行驶在道上。
蒋晴柔等在淮安侯府大门前,焦急的朝着路尽头张望。
陈嬷嬷陪在一旁,也是一脸的焦急。
方才,已经有小厮骑马回来报信了,说是找到了,四姑娘,在马车上这就回来了。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