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走好。”蒋晴柔坐着不曾动。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当是送他们了。
“对了。”蒋晴柔走到门边回头:“那间铺子,如今已经在大姐儿名下了。
里头的货物,我会派人全部取走,余下的关于那个铺子的一切,就都由大姐儿接手了。”
自然也包含了欠下的赋税。
“好。”赵嫤笑着应了。
蒋晴柔也笑了一声,扶着赵文俊走了。
赵嫤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面上的笑意收敛了:“茶饼铺子那里,是什么情形?”
“孟子期带人将茶饼铺子封了,带走了所有的账本,说是要细细的清算盘查。”聆风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若是将经年的账都算出来,恐怕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赵嫤黛眉微挑:“蒋晴柔将铺子给我,是将这笔账也算在我头上了?”
“应当是。”聆风点头。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赵嫤起身,伸了个懒腰:“让人去孟府门口守着,问问孟子期什么时候有空,去茶馆见我一面。”
“是。”聆风唤了人进来,吩咐了下去。
“大少夫人,大夫人请您过去。”
蒋王氏跟前的婢女来传话。
“来了。”赵嫤起身,整理了衣裙。
她出了屋子,进了东厢房,稠丽的小脸上带起了笑意:“婆母寻我有事?”
“和宁侯府来信了。”蒋王氏的脸色不算好看,双目紧盯着赵嫤的脸:“杨光璧醒了。”
“这是好事啊。”赵嫤闻言,很是欢喜:“如此,妹妹就不会被和宁侯府记仇了。
咱们家与和宁侯府也能重归于好。”
她看出来了,蒋王氏在观察她的脸色。
她怎会叫蒋王氏瞧出端倪?
不过,蒋王氏有此举动,便说明和宁侯府没有传出什么话来,说杨光璧受伤的事情与她有关。
蒋王氏这样与她说话,是在试探她。
至于杨光璧为什么没有说出真相,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和宁侯府有意隐瞒。
要么就是杨光璧对她仍然有意,想要她当面给他一个解释。
倘若和宁侯府得知了真相,绝对不会隐瞒下去。
不说旁人,杨蒋氏就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若杨光璧说了是她叫他去那个客院的,杨蒋氏定然会带人前来兴师问罪。
现在,杨蒋氏没有登门,而是派下人来传话。
恐怕是杨光璧想见她一面了。
果然,蒋王氏盯了她片刻,无所发现,又继续开口道:“你表哥醒了,也没有提旁的事,便说要让我们婆媳去看看他。
你去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去吧。”
“我去?”赵嫤漆黑的杏眸中泛起浓浓的疑惑与迷惘:“为什么是我去?难道不应该是妹妹去吗?”
蒋王氏心烦得很:“叫你去你便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动作快一些。”
她本疑心赵嫤和杨光璧之间有什么,否则,杨光璧怎么一醒来就要见赵嫤?
可是,又要她们婆媳一起去,是什么道理?
再看赵嫤无辜的样子,她心里左右想不通,当真是疑窦丛生。
“是。”赵嫤笑着欠了欠身子,迈着碎步不急不缓地去了。
比起蒋怀赋,杨光璧还是有几分脑子的,没有径直说要见她,而是连带着蒋王氏一起。
“姑娘。”惜时跟着她进了里间,担心坏了:“杨光璧醒了,会不会说出是您约的他到那个客院去?”
“别担心。”赵嫤在梳妆台前坐下,淡淡回她:“他暂时还不曾说此事。
就算是说了,也不用怕。”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勾唇笑了笑,有胆子做下这样的事,她自然有应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