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喜不喜欢。”周彧见她眸中有着发自心底的欢喜,眉眼之间有了些许柔软。
赵嫤也抑制不住再次抱到小被子的喜悦,躺平了身子,将小被子抱在怀中,脸贴了上去,阖上了眸子。
过到了片刻,她睁开眼翻身坐起。
周彧已经上了床,靠在她身侧,见她坐起身来,不由得问:“如何?”
“好是好。”赵嫤将小被子拢了拢,满怀抱着,侧头枕在上面笑望着他道:“只可惜,没有娘亲的味道。”
这是新被子,自然不会有娘亲留下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周彧方才抱进来的缘故,上头倒隐约有周彧身上清冽的香气。
不过,她并不反感,周彧模样生的好,与她又有肌肤之亲,从这些方面来说,她对周彧是中意的,自然不会嫌弃他。
周彧伸手揽过她,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对不住,娘亲的味道,爹爹做不到。”
“周彧,你占我便宜!”赵嫤笑着用小被子砸他。
周彧只是抱着她笑。
过了片刻,他才正色道:“你日日抱着睡,很快就与从前那条一样了。”
“嗯。”赵嫤点头。
她何尝不知?
都这么久了,那条被子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娘亲的味道”?
其实就是她自己日日抱着睡,染上了她自己的味道。
这条被子,很快就会与先前那条一样的,想起娘亲,她安静了下来。
周彧不曾再与她闹,只无声地拥着她。
过了片刻,惜雨送了汤药进来。
赵嫤接过碗,将其中汤药一气用了,吩咐道:“让她们看好门户,今夜不能有丝毫疏忽。”
蒋怀赋半死不活的,蒋王氏有可能半夜会跑过来,这是说不准的事。
周彧在这里,需得小心些。
“姑娘放心,奴婢去守着。”惜雨接过汤药碗,低头应下了。
“对了。”赵嫤想起赵如秀的事,又吩咐道:“明日,再放出话去,就说金春馆当红妓子那日穿的鹤顶色金丝撒地群,就是赵如秀的。”
那身裙子在制造时,里头当真衬了金丝,价值不菲,不知蒋晴柔还舍不舍得拿出银子来,再给赵如秀买一身一模一样的裙子了。
“是,奴婢记下了。”惜雨应下,抬手替他们放了床幔:“奴婢告退。”
赵嫤抱着小被子,背对着周彧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在了被窝中。
很快,她便睡了过去,呼吸均匀而平稳。
她已经连着好些日子不曾睡好了,怀里抱着小被子,她好像找到了温暖的港湾,回到了娘亲的怀抱,只觉得无比的舒适安全。
周彧望着她熟睡的侧颜,精致无瑕到恍若陶瓷捏的一般,他不禁伸出手去,细细的抚了抚她莹白的小脸,又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他坐了半晌,才熄了蜡,躺下后将赵嫤拉入了自己怀中。
赵嫤不舒服的挣了挣,因着实在太困倦了,也就作罢了。
周彧将她圈进怀中,摒除杂念,阖上眸子。
两人依偎着睡了过去。
“姑娘,姑娘!”
耳畔,传来惜时的呼唤。
赵嫤睡得正香,压根儿不愿意睁眼,只含糊地问:“何事?”
“蒋王氏来了,正在外头敲门呢!”惜时急急地道。
“现在什么时辰?”赵嫤睡意朦胧地问。
“刚过寅时。”惜时回道。
“才过寅时,我还不曾睡够呢。”赵嫤紧了紧怀中的小被子,推开了周彧揽着他的手:“去告诉她,就说我是才睡下的,她要是闹,便叫聆风拦着她。”
她说罢了,又阖上了眸子。
无论何时,她绝不会亏待自己,难得能睡个好觉,她自然要睡到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