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提议了?赵嫤你可真不要脸!”赵如秀气得大骂。
“长姐,你怎么能……”赵月华语气柔柔弱弱的:“家里那么多院子,我们毕竟是姐妹,长姐真的不必……”
“母亲,可以吗?”赵嫤不想多言,径直打断她的话,看向蒋晴柔。
她微抬着下巴,似笑非笑,眸底却有着志在必得。
蒋晴柔瞧她神情,心慌极了,看赵嫤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更确信赵嫤一定知道什么。
几人的目光都落在蒋晴柔的脸上。
蒋晴柔扯起唇角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月华,你长姐和离了,无处可去也不容易,你就将院子腾出来,给她住些日子吧。
等宛宸院收拾好了,你再搬回去。”
“娘……”赵月华撅起嘴,红了眼圈。
任由蒋晴柔平日教得再好,她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哪里愿意这样舍己为人?
何况,她心底厌恶极了赵嫤?
“听话。”蒋晴柔拍了拍她的手,看向周彧马车所在的方向:“小王爷就在那处呢,你要让她看到你的胸襟与气度。”
赵月华瞧见周彧撩帘子上了马车,顿时收了面上的委屈之色,落落大方道:“既然长姐执意如此,那我就将院子暂时让给长姐吧。”
今日在公堂之上,她一直站在边上看周彧。
可周彧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她心中很是不安。
这会儿又宽慰自己,周彧就是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在外面公事公办,这样不是很好吗?
更说明周彧秉性刚直,她不就喜爱周彧如此吗?
周彧应当也喜欢大度之人。
“多谢了。”赵嫤含笑朝她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赵嫤。”
杨蒋氏就着婢女的手,朝着她走来。
她半边身子好像不大受控制,走路很慢,有半边脸看起来也很僵硬。
“大姨母,有事?”赵嫤杏眸微弯,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如今,她与辅国公府已经没有关系了,自然也不必再叫她“大姑母”,而是换回了“大姨母”的称呼。
这个时候了,她很想听听杨蒋氏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实话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算计之内?”杨蒋氏冷静下来之后,想了许多:“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她思来想去的,发现一切都是因赵嫤而起。
虽然赵嫤不承认,可蒋雪琼、蒋王氏所言,都与赵嫤脱不开干系。
赵嫤才是最可疑的那一个!
“大姨母,我知道你陡然丧子,心中悲痛。”赵嫤不紧不慢道:“但也不能因为这个,你就栽赃陷害我,我一个小小女子,哪有那么大本事?
再说,我与和宁侯府无冤无仇的,大姨母也没有害过我,我又何故要害杨光璧的性命呢?
大姨母若是有证据,就请拿出来,咱们公堂再见。
若是没有证据,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提的好,大姨母要知道,诬告可也是要下大狱的。”
她说罢了,不再停留,踩着小杌子,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
聆风坐在马车前架上,抖动缰绳:“驾!”
马车便行驶起来。
杨蒋氏看着她的马车逐渐远去,浑浊的眼里有悔恨,也有怨怼。
她哪里是没有害过赵嫤?
他们是想杀了赵嫤,但是没有成功,所以她怀疑是赵嫤为了报复,害了他们的儿子。
但她听赵嫤方才所言,又觉得有道理,赵嫤确实恶毒,可仔细想赵嫤无权无势的,蒋王氏也不可能任由她操控,两条人命,哪里是赵嫤说害就能害的?
她左右摇摆,拿不定此事到底是否与赵嫤有关系。
但无论如何,赵嫤都得和辅国公府一起死!
不管此事是否与赵嫤有关,既然她儿子喜欢,那么赵嫤就得去给她儿子陪葬。
“姑娘,去哪里?”
马车驶出去很远,聆风才开口问。
“去辅国公府,将昭阳院的东西收一收,尤其是那条小被子。”赵嫤在马车内开口。
周彧前后给了她不少东西,也就那条小被子最得她欢心,是每日都离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