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培元的腿骨当初折断了,因为没有及时救治,便歪着长了,且距今时日已久,骨头已经定型了。
想要他在腿恢复原状,需得将当初断开之处再次敲断,腿骨复归原位,加以固定,再好生休养着,等骨头长好。
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尤其是赵培元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但只要能走路,他什么痛都能忍。
刘幸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足足忙碌了大半日,才算是大功告成。
“好了。”刘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床上昏睡的赵培元:“少夫人,腿骨我已经固定好了,七日内病人这条腿切勿有大幅度的移动。
另外,我开的药方里头添了镇痛止痛的草药,虽然不能叫他一点都不痛,但至少能够缓解一些。
汤药是一定要按时吃的。”
“人什么时候能醒?”赵嫤问。
“约莫要到明日清晨了。”刘幸思量着道。
“好。”赵嫤点点头,扭头询问一旁的阿柠:“刚才刘院正叮嘱的,可能都记下?”
阿柠点头:“姑娘放心吧,奴婢都记下了。”
“如此,我们便先行回去了。”刘幸朝着赵嫤拱手告辞。
“我送您。”赵嫤跟着往外走,伸手接了惜雨递过来的荷包,出了屋子她才道:“刘院正今日辛苦了,这个给您。
后头,恐怕还要劳烦刘院正再多来帮我看几趟。”
她说着将鼓鼓囊囊的荷包往刘幸手中塞。
“不用了,不用了。”刘幸连连推辞:“少夫人之前给的金票已经绰绰有余了,实在不必再给。
病人若有什么异常,少夫人只管派人来找我就是了。”
“那个是诊金,这个是请刘院正与您这两个徒弟吃茶的。
今日之事,还请刘院正不要说出去。”赵嫤再一次将荷包塞了过去:“请您笑纳。”
“好说好说……”刘幸又推辞了一番,这才收下去了。
他收下了,赵嫤反而放心了。
盛庄头一家已经预备好了晚饭。
赵培元暂时不会醒来。
赵嫤便早早的与盛发他们一起用了晚饭,权当做是年夜饭了。
年夜饭过后,赵嫤将庄子上的人都赏了一遍,这是过年了,该给的还是要给的。
天还没黑,她便上了马车,临动身时又想起来,留了两个婢女在这处帮忙,有事也好去给她报信。
回到辅国公府。
正遇见杨光璧才跨进门槛。
“表哥!”赵嫤唤了一声,嗓音又甜又娇。
“弟妹,你怎么从外面进来的?”杨光璧不解的回头看了看。
今儿个不是过年吗,这会儿正是吃年夜饭的时候,赵嫤不在家中吃团圆饭,跑到外头去做什么?
“我去庄子上看我弟弟的,才回来。”赵嫤含笑解释,又问他:“表哥用饭了吗?”
“我用过了,你叫我来做什么?”杨光璧眼神落在她脸上,直勾勾的。
“是婆母的意思。”赵嫤害羞的转过脸:“她说表哥的八字旺怀赋,守岁夜,也该来看一眼。
这样,有利于怀赋恢复。”
“是吗?”杨光璧凑近些,深吸了一口赵嫤身上的香气。
赵嫤忍住了心中的厌恶,加快步伐往前走了几步:“表哥,快先随我来吧,别胡闹了。
这大庭广众的到处都是人,别叫人传出闲话去。”
杨光璧跟在她后头含笑望着她的背影,女儿家就是喜欢装模作样,明明心里都有他了,偏要欲拒还迎。
“婆母。”
赵嫤一把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蒋王氏为了照顾蒋怀赋,年夜饭都不曾去吃,只叫下人们送了些饭菜,到东厢房来,她随意用了。
“舅母。”
杨光璧跟着赵嫤走进了屋子。
蒋王氏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你们两个怎么走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