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的手向大妮脸上扇过去,“啪1一声清脆的响声,大妮闭着眼闷哼一声,头磕在身旁炕桌角,彻底晕死过去。赵二还要上去拉扯,赵二娘拦了一拦,说:“先带老九去祠堂候着吧。”赵二心想,对对对,可不能让本家爷爷们等,小时看过晚到被罚的场面,到现在都震慑着他。因心里着急,也不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抱着篮子,直接拎起篮子快步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说声“败家娘儿们,赶紧起来,不然回来继续揍1
赵二他娘走到炕边,先探了探鼻息,呼吸还算平稳,然后看着大妮摇摇头,心里叹了一口气,随手将布在床边的已经凉了的水盆里浸湿后,给老九他娘擦了擦脸,又在左脸红肿的五个手印和右额上鼓起的小山包上冷敷了一会儿。
赵家男人爱打女人,似乎其他家也是如此,赵家村的男人都秉着好老婆是打出来的,于是心情不好打老婆,外面受气回家打老婆,家里穷没钱吃饭打老婆,喝了酒打老婆,有的甚至看到老婆跟村里人说笑也要打,说是不守妇道。
赵老婆子早已习惯,情绪波澜不惊,什么也没说,想着中午给大妮炖个蛋,这次亏了身子,家里还存了一篮子鸡蛋,这几日给她吃几个吧。心里这样想着,人也随着站起身,离开了大妮房间,来到厨房,小七已经在收拾厨房,小八正把雪地里的柴火也搬了一些进来,整齐地堆放在灶边,雪天外面的柴火湿润,不易燃且烟多,每日都要将厨房里的柴火补充进来,接着灶火的温度烘干备用。三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安静得只听见干活的声响,这就是小七小八最幸福的时光之一了。
此时赵老汉带着赵二在祠堂前厅,正在跟族老们报喜,老九被赵老汉抱着,赵二一言不发,拎着个空篮子乖乖的跟在身后,脸上始终带着笑,老实得像换了一个人。
“此子倒也乖巧,安静不闹。狗子,你孙几时生的?”坐在最中间的白发老人看了看赵老汉手中弱婴问道。
“昨日申时出生。”赵老汉恭敬的回答。
“甲子年冬月初五申时生,嗯~~这孩子命格很好!未来有贵人托着,非富则贵,不用跟族里孝字辈,就叫冬申吧!三岁带来见我,入族学,族里供养。”后堂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赵老汉听闻,抱着老九立马跪在地上:“谢老祖宗赐名,谢老祖宗赐名1
“起来吧!以后冬申跪天跪地跪祖宗,别让他随便跪人1后堂的声音再次响起。
祠堂中坐着的族老们纷纷变了脸色,有些讨好的表情浮现上来,“狗子,你家祖坟冒青烟了,得此子,了不得啊1,“狗子快起来,一会去找你四奶奶,给冬申做顶虎头帽。她是全福老人,保佑咱们冬申无病无灾1
“咳咳1后堂一声咳嗽后,祠堂前厅恢复了安静。坐在中间的那位白发老人站起来,让赵老汉和赵二带着老九跟着他去祖宗牌位前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