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襄王的一档子事,哪有什么不好?”赵凛看了皇后娘娘一眼,“母后在担心儿子?儿子倒觉得心中敞亮不少。”
他这样说,皇后越发觉得他不同了。
从前皇后看他,只觉犯愁。
她心里长子赵冰才是太子的模样,赵凛这等性情,怎么能做的了太子?
可先太子在南巡途中患了疫病没了,赵凛却将造反的襄王镇压了下来。
“太子这般,母后很欣慰,那赵楼死了,也告了你长兄在天之灵。”
皇后红了眼眶。
赵凛递去帕子,劝道,“赵楼已死,也已经承认当年与镇国公勾结害兄长的事,母后莫要再将此事滞于心中了。”
他这样说了,没有提及襄王赵楼关于皇上的言语。
这宫中从来都是表面平衡,皇后更是平衡最紧要的一端,他不能随意让皇后知晓。
皇后却抬头看他,“太子这次南巡,回来委实大不相同了。从前如何会软语劝人?自来都是丢了帕子应付了事的。”
赵凛愣了一愣。
他有这样吗?
皇后却突然问,“你不是外边有人了吧?”
赵凛差点被吐沫呛住。
“母后在说什么?”
皇后盯着他看,“果真没有?”
这便是赵凛不敢立刻让程玉酌进宫的原因了!
他道没有,皇后仍旧狐疑,“那为何提什么退婚?”
赵凛暗叹不愧是自己的母亲,可真是……
“母后真的想多了,眼下朝中暗潮涌动,儿子可不敢作壁上观,总要弄个一清二楚。试探而已!”
皇后没有再问,只是正经看着他,提醒他。
“魏阁老可是本宫好不容易替你争取来的,可莫要胡来!这东宫太子妃的人选,可动不得!”
赵凛只好道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离了去。
皇后看向赵凛离开的身影,定了几息。
晚间,盈盈粘着程玉酌。
这娃娃是跟了一个人便要粘一段时间的。
程姝自离了伯爵府便不愿意再束缚女儿,随了她去,自己自去收拾刚搬来的东西。
程玉酌陪着盈盈说了会故事,又将静静抱到小榻上给盈盈玩。
盈盈不停地跟静静说话,静静只会“汪”,盈盈很生气,嘟了嘴。
程玉酌笑了一阵,听见门开的声音,问了是谁。
没人回答,她走过去瞧,刚一靠近,就被人拉了手臂。
男人声音低哑在她耳边环绕。
“阿娴,想我没有?”
程玉酌讶然看着门后的男人。
“太子爷?”
赵凛拉着她的手捏了两下。
“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看来是不想我!”
程玉酌还在他的神出鬼没中没缓过劲来。
赵凛却拉着她向他身前靠来。
“阿娴,能不能让我抱抱?我整整三日没见到你了!”
程玉酌的脸腾地一下就热了。
偏男人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目光柔软又火热。
从前他要做这样的事,只要拽她一把就够了。
如今却不敢,只能这样可怜兮兮地问她,让她先答应下来才敢。
程玉酌见他这可怜样子,实在是像个……要饭的……
她正要开口,静静忽然叫了起来。
静静一叫,程玉酌瞬间回了神,连忙甩开了赵凛的手,“盈盈还在!”
赵凛被甩开了,心碎了大半,静静跳下来热情地迎接他,他也没心思了。
然而盈盈不知道他是谁,歪着脑袋打量他,打量了两眼,忽的趴进了程玉酌怀里。
“这人吓人,盈盈怕!”
赵凛:……
程玉酌笑得不行,抱了盈盈拍着她。
赵凛坐在太师椅上无可奈何地叹气,眼睛示意程玉酌赶紧把孩子送走。
程玉酌被他眼神连连催促,只好送走了盈盈。
盈盈走地时候还偷偷瞄了赵凛一眼,只看了一眼,又躲进了程玉酌怀里。
程玉酌就快要笑出声了。
送了盈盈回来,赵凛连他忠实的狗子也撵了出去,将程玉酌圈在门上。
程玉酌不自在,“太子爷怎么晚上过来了?”
赵凛低头看她,见她眼神不自在地躲闪,哼哼两声,“你果真是不想我的!三天了!你可数过?”
程玉酌暗想三天还需要掰手指头数吗?
她没敢说,怕赵凛用牛眼瞪她。
可赵凛还是读出了她的心思。
“程娴,你没良心!”
程玉酌赶紧让他小声些,“太子爷不是悄声来的吗?总不好弄的人尽皆知吧?”
赵凛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哼哼,“反正也要在你处过夜的,早晚他们还是要知道!”
他又没了耐心,“说这些做什么?阿娴,咱们三日没见了,按照任太医说的,咱们得时常一处,时常有些进展,你才能好的快些,咱们得遵医嘱……能不能让我抱抱?”
程玉酌干呛。
任太医可没说抱抱是遵医嘱吧?
程玉酌没同意也没拒绝,她只是脸更烫了。
赵凛露了笑,小心翼翼地搂了她的腰,轻声问她,“你紧不紧张?”
“还……好……”
赵凛立刻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揽进了怀里,“这样呢?”
程玉酌心跳快了些,自己深吸气平复下来。
“还……成……”
赵凛更高兴了,从后揽住了她的后背肩头,将她整个贴到了自己身上。
是紧紧相拥的姿势。
有点像程玉酌抱着盈盈的样子。
赵凛眼眸发亮,“阿娴你看我们都能……”
话没说完,程玉酌急急把他推开了。
程玉酌侧过身来大口喘气,赵凛几乎听到了她紧张到飞快的心跳。
程玉酌抱歉看过去。
“好像不太行……”
赵凛委屈巴巴,但还是安慰着程玉酌,“没事的,阿娴,我们慢慢来。”
但他心里十分抑郁。
他还不如小娃盈盈!
盈盈还能趴在她怀里说怕怕呢!
赵凛觉得郁闷,别人都能靠近他的阿娴,偏他不成……
他的阿娴什么时候能好呢?
不过赵凛郁闷了一瞬,又来了精神,他指了指程玉酌的床,径直走了过去。
“宫门落锁了,我可没地方住,就在你这凑合吧!”
“嗯?”
程玉酌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