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辰冷冷地看向慕言希。
“对不起,厉总,我一时……”
慕言希敛目,手指紧紧地捲在一起,指关节微微泛白。
护士可不认识什么厉总,她只认经常带夏夜薇来做检查的慕言希。
“慕先生,请您马上签病危通知书。”
“是夏小姐有危险吗?”
“不是夏小姐,是孩子。”
厉泽辰拧紧眉,脱口而出的脏话全部凝在嘴边。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白线,准备开口时,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手机对面,方雅的哭声如同魔音,一点点将他的防线击碎。
慕言希掏出签字笔,行云流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护士看向飞奔的厉泽辰,喊道:“先生,请不要在手术室外跑动!”
“不用管他。”
慕言希慢条斯理地收起笔,垂着眼皮道:“他永远都不会听的。”
无论是忠告,抑或是谎言。
*
再醒来的时候,夏夜薇只觉得嗓子干涩。
“水。”
话音未落,吸管已经递到了嘴边。
慕言希眸色深沉,“为什么当时不说和他清楚呢?”
厉泽辰有多疯,他们最知道。
要是他来迟了一步,可能他们就天人永隔了。
夏夜薇半阖着眼,享受对方的伺候。
“他回厉氏的首秀怎么样?”
“一塌糊涂。”
夏夜薇挑唇,慵懒地躺在床上。
“那我的伤,就是在他一败涂地的表现上,再罪加一等。”
“不要再用这种方法。”
他收起水杯,用纸巾细细擦拭她嘴边的水痕。
“心疼我?”
夏夜薇直直地望着他,眼神犹如一泓池水,一眼就能望到底。
但慕言希清楚,那是假象,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没有人能接触到她的真实。
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
没有人。
“我只是心疼孩子。”
夏夜薇被他的说法逗笑,“看来,你还真是这个称职的父亲。”
“对于一切有利用价值的人与物,我都很称职。”
“所以你才要亲自照顾我,甚至以身相许厉婉瑶,为我抵挡风险。”
她睫毛微动,声音渐渐低缓,蛊惑的意味明显。
“慕言希,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