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位于圣地神巫之崖的北边,毗邻圣地而居。
似这等优越神圣的地理位置,除了三大黄金家族外,没有一个部落可以享此殊荣。
如果不是杜天海多方交涉,杜家根本没这个资格。
杜家占据的山谷之内,伫立着一座数千丈之高的宝塔。站在宝塔顶端,可以将方圆万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杜天海自诩为大阴谋家,算计天下,似乎只有开阔的视野,才会心安。
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宝塔最顶层,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密室。
很多时候,杜天海都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于无尽的黑暗里,反省着自身,思考着一切,从未停息。
因为杜天海的这个习惯,宝塔被形象的被为三省塔,而塔顶的密室,则是三省堂。
杜天海虽然狡诈虚伪,但生性却极端谨慎。
即便修为已经臻至半步婴变,但却从未小看阴谋的力量。
这么多年里,他眼睁睁的看过,很多强大的连他都忌惮重重的家伙,惨死于阴谋之下。
将阴谋和修为演绎到极限的杜天海,无疑十分的恐怖。白手起家,凭借着一己之力,能将杜家带到今天的位置,即便身为他的对手,打心底里讨厌鄙视他,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
此刻,杜天海非常的生气,手握着一块布满裂纹的木牌,端坐在三省堂深处的宝座上,已经沉默了一个时辰。
在他的面前。杜惊天和一名银袍男子跪倒在地,银袍男子正是杜青嘲。
刚开始的时候。杜惊天还不知道父亲大人为何如此生气。但没过多久,在瞟了眼被杜天海紧握在手中的木牌后。他的心,瞬间便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今天,自己最大的考验来了。
杜青嘲盯着黑漆漆的地面,神色非常的平静。但心中,却一阵的冷嘲热讽。
他出身杜家分支,于微末卑贱里,混到了几天的地步,论天赋心智。阴谋算计,一点都不在杜惊天之下。
杜惊天发现了杜天海手中的木牌,杜青嘲自然不可能忽视。
他同样知道,今天,自己最大的机会来了。
如果接下来的时间里,能把握的好。那他的人生,势必扶摇直上,灿烂辉煌。
杜天海满心的怒火,但却没有失去理智。淡淡的白光萦绕在面孔之上。露出了一双阴鸠深邃的眼睛。被这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杜惊天杜青嘲二人只觉得身心发凉,如置冰窟深处。
“夜魔死了!”时间缓缓的离去,又沉默了一个时辰。杜天海松开了手,淡淡的说道。
闻言,杜惊天神色一变。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瞬间的荡然无存。
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最大的劫难到了。
但可笑的是,这个劫难不是来自于敌人。而是来自他那强大的父亲。
杜青嘲心中窃喜,不禁的,即便再如何的隐藏,嘴角也勾勒起了一抹开心的弧度。
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杜天海双眼微眯,摇了摇头,感受到了一丝丝失望。
他明白,这两个后辈,虽然天赋资质无可挑剔,可阴谋算计,却少了几分狠辣果断,尤其是对待自己。
又沉默了一会,杜惊天抬起了头,面露坚定之色的道:“族长,我请求进入血池!”
“哦,你可确定?”
杜天海轻咦了一声,有些意外的看着杜惊天,心中略感满意。
杜青嘲目光一闪,脸上多出了几分慌乱。但沉思了片刻,又镇定了下来。
血池是什么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是杜家的禁地,很多人为了突破修为,都闯了进去。但可惜,近千年的时间里,只有杜天海一人成功了。此刻的杜惊天看似勇敢,实则是愚蠢的不可救药。
“我会赶在朝圣大典之前出来的。”
杜惊天握了握拳头,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择。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
杜天海不在乎杜惊天能够成功,只是看他敢不敢走出这一步。
强大与弱小的界限,往往只是薄薄的一层纸。
不敢迈步的人,从来都没有任何作为。
“遵命。”
杜惊天点了点头,便缓缓地退出了密室,期间理都没理会杜青嘲一下。
看着杜惊天离去,杜天海也站起了身,走下了宝座。在经过杜青嘲的时候,脚步一顿,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杜家的一切,就交给你来处理。该做什么,我想你十分的清楚。”
闻言,杜青嘲心中狂吼,惊喜莫名。但还是强忍住了冲动,沉声道:“青嘲明白!”
画船刺破了夜空,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经泛起了鱼白。
晨曦的光芒洒下,几多明媚耀眼。
血袍少女静静的站在船头,注视着东方,面色无喜无悲,恬然自安,倾城之资,美若天仙。
李萧易走了过来,也对着东方的天空发了会呆,便淡淡的说道,“马上就要到第三道防线了,那里架设有传送阵,可以直通神巫之崖外围。如果仙子没有意见,李某打算直接过去。”
“如此甚好。”
对此周南不可能反对什么,他巴不得至极抵达神巫之崖,好节省一些时间。
半个时辰后,画船靠近了第三道防线。那是一道近百丈高的淡银色城墙,通体由不知名的金属浇灌而成,散发着雷属性特有的波动。比起之前见到的防线,这里无疑森严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