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松山身上却背负了几项抢劫罪,如何追究判刑,还待重查核实请苦主来告、再另行定罪!”
松山看向宋宁,磕头回道:“草民认罪,听凭大人发落。”
“好。”宋宁颔首又看向周河家人,“各位,可认罪?”
周二太太膝行了几步,回道:“回大人的话,地窖里的女人,婆子确实回禀于民妇,民妇不曾去看,也不知夫君意图,便假装不知也不没有询问。”
“民妇愿以从犯担责。”
“请大人发落。至于家中其他人,他们不管家事不管婆子,不知道地窖里的女人,属实正常。”
宋宁回道:“周二太太认罪倒是施舍本官了,你认罪了就行了,莫要管别人?”
“民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本能的自证清白。”周二太太道,“请大人明辨。”
宋宁微微颔首,“那就委屈周二太太去牢中住几日了,待查明后再另行发落。”又道,“至于州府其他人,不得离开济南府!”
周家人应是。
“退堂!”宋宁大声道。
麻六等人将相关的人带下去,徐大夫从屏风后出来:“大人,姚掌柜失血过多,炎症较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伤口没有得到救治,又关在地窖里,很容易发炎化脓。
“你将她带去医馆吧,方便你照看。全力医治,即便不行你也无责。”宋宁道。
徐大夫应是。
松山在后门口冲着宋宁行礼,又给徐大夫行礼,才去牢中。
周家的其他人不敢离开府衙,门口一双双愤怒目光,恨不能立刻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辛苦二位大人了。”宋宁给单凯以及孙维力行礼,单凯还陷入唏嘘的情绪里,“这个案子,着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孙维力也点头道:“是啊,恶人之恶令人发指!”
“好在,如今真相大白,多少对死去的人,能有一些告慰。”
说着,两人都摇头叹息。
宋宁也无言以对,给二位抱了抱拳。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大喊了一声:“什么狗屁隆兴达,枉费我们信他们这么久。”
“他们不佩!”
“隆兴达该死!”
话落,这些愤怒的人冲去了隆兴达,摘下了他们的牌匾,踩成木屑,翻墙开门冲进隆兴达里面,摔了桌椅、推倒了供案……
昔日车水马龙,辉煌繁盛的隆兴达,一个时辰后,变成了废墟。
沈闻余带着人赶到,训斥了闹事的人,大家知道有错,也都认了错。
沈闻余骂了几句,就带着人撤走了。
松山案翻案重审的卷宗,当天夜里宋元时整理完毕,第二天早上交由孙维力核审又递交单凯,中午时便送去了进城。
灭门十七口,还是旧案再审,既有冤案在内,还多加了两死两伤的人命。
赵炽亲自朱笔勾画,一项一项核实。
主凶周河、从犯韩烁斩立决!
松山罪责主无罪可释放,但具体细则交由当地理刑馆查办,寻到当年被劫苦主,如若又告就量罪判刑,如若苦主不再追究,便可释放。
另,其他涉案案犯交由理刑馆定罪刑罚。
卷宗和文书一层层返回到理刑馆。
宋宁和单凯以及孙维力都不想等,定了四月十七斩了周河。
此刻,松山站在周河的隔间前,痛不欲生:“周二爷,你我只一面之缘并无交集更谈不上仇恨,你为何要害我?”
周河盘腿坐在炕上,睁开眼冷漠地望着松山,语气讥讽:“十七条命,你不过是第十八条而已。”
十八条而已?!松山问道:“我儿呢?”
“十九条。”周河说完闭眼又忽睁开眼,看向松山,“不必问尸首在何处,没必要寻。”
“啊!”松山大吼一声,使劲去摇扯隔间的门,嘶吼着,“你让我家破人亡,我要杀了你。”
麻六抱住松山,怒道:“你清醒点,他就是个畜生。”
“畜生,”松山指着周河,“周河我早晚能从这里走出去,你杀我儿子,我杀你孙子!”
“我要让你周家,断!子!绝!孙!”
周河蹭一下站起来:“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我松山发誓,我让你家断子绝孙!”
周河扑过来想隔着栏杆掐松山的脖子。
松山被麻六拉着避开。
“你敢,你敢!松山你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