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沈浩带着些许矛盾离开了,那个人依旧没有动,静静的战了好久好久,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临死之前他见到了一个可信的人,他也知道这往后是没办法亲口在对沈浩说这个了。内心深处的绝望此时已经让他万念俱灰。
沈浩给了他一个陈诺,他也给了沈浩一个承诺,只是他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刀,一把自制的,却是很锋利的到。
那上面还有些青色,貌似是曾经沾染过血迹而留下不可毁灭的证据。
注视着这把刀他微微的怔了好一会,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道:“我是用它夺走了你们的命,可我貌似有些后悔,是……那个小男孩无辜,但是他若活着,往后还是会造很大的罪,算了……好与坏我也说不清楚,就当我为了一己之私报复了吧。”
他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随即坐在了那边的丛林旁,顺手割开了自己手腕的大动脉。
脚步声凌乱的在身后响起,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急。
“不许动,举起手来!”
当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时,他还是抬起了头,只是眼睛已经是一片死灰色,看人的影子,发生了重叠。
微微的笑了一声,道:“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杀人了,不是这个社会太不公,而是你们这些执法人员太差劲。”
是啊,面对那个青年的时候,他没来由的打心眼里福气,甚至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最后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真挚。而且是他先找到自己的,是他先走进了自己的警戒范围之内的,可是这一帮人……
足足一个晚上,从北山追到了南山,从南山又追到了这里,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后,要不是沈浩,他已经离开了。
“少特么废话,举起你的手,不然我们要采取强硬措施了。”
一个警察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只露出了一抹冷笑,四是嘲讽,似是有些挑衅,最终还是垂下了脑袋。
武警人员都把枪口调开了,队长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道:“我们该离开了。”
刚才那警察一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想上前质问,那武警皱眉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看不见他已经死了?”
“死了?”那警察一愣,这才注意到他藏在那从灌木中流出了好大一滩鲜血。
情况要是在不明白,那么太差劲了些吧。
武警队长微微的苦笑了一声,调侃着对自己身边的人说道:“就连他都看出我们这些执法人员太差劲了。”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武警们感觉是脸面丢尽,一个晚上,两拨罪犯,特么是一枪都没放,最后留个人四个人被捉,两个人被人打死,而这个农夫更直接,畏罪自杀,唔……也只能这么说。
但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不是狠人,要是……肯定能跑掉。
那警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本想出言反驳的,可是被一个武警人员给打断,道:“队长,这现场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恩?”
队长固然怀疑执法能力的执行能力,但绝对不怀疑自己队员的专业素养,他这么说,肯定是有着直接的证据证明。
随即来到了那武警队员的身边,便看到了一双清楚的脚印,确切的说是站立很久的一双脚印。
随即他又来到了刚才的灌木丛旁,哪里赫然有一双脚印,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龚队长,你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他杀。”
“你真是个白痴。”面对那警察的质问,这武警队长直接出言骂了起来,道:“吓了你的眼,还是说你压根就是个草包,难道看不出犯罪嫌疑人是大动脉受损,流血过多而死的么?再说两个脚印相聚十多米,你给我用刀杀个人试试?”
队长绝对不是蠢货,可是他感觉到这里出现过的那个人肯定不简单,当武警这么多年了,怎么能看不出,那一双脚印的关键所在呢,那人在哪里站着到离开,压根就连一丝一毫都不曾动过,而且脚底鞋印清晰度一模一样,证明他受力是何等的均匀。
这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那种让人感觉恐怖的高手。队长立刻心里有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