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粥是温的，被捧在林臻臻微微有些发抖的手里，不能给她传递半分暖意。

霍烨烁看似平静，但隐藏在沉稳双眸后微微紧缩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订婚宴那天晚上你在场，你调查了陆阳云，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贺晓晓，对吗？”

林臻臻看着他，眼里有他无法忽略的悲伤。

因为陆阳云现在要回去找那个女人，所以觉得难过吗？

霍烨烁压抑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气音。

“嗯。”

“好。”林臻臻缓慢地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

“除了那个包裹，你还给陆阳云提供了别的什么东西吗？”

林臻臻顿了顿，艰难道：“比如说，贺晓晓的下落。”

霍烨烁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俯下身子，将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上。

“你抖得很厉害，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臻臻看着他的墨绿双眸，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与宿命对抗后，失败的无力感。

她费尽心思，不惜设法加深陆阳云与贺晓晓之间的隔阂，就是为了能在这个小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

可林臻臻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霍烨烁居然会掺和进这件事。

他的干预甚至让两人感情线的进度比原本的更快。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臻臻苦笑一声：“你还真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效率极高，杀伐果决。”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问陆阳云和贺晓晓的感情发展已经到何种地步，昨天是95，今天可能就是98。

贺晓晓性子软，说难听点就是没主见、恋爱脑。

如果陆阳云追到异国他乡，上演一出浪子回头的真情告白，她可能当下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林臻臻感觉自己脑袋上好像悬着一枚蒙了布的定时炸弹，她看不见上面的闪烁变化的倒计时，却能听到分秒划过的滴滴声。

林臻臻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坐以待毙，等待最终时刻的到来。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霍烨烁突然出声，“我只是将一些资料进行了整理，并没有干预陆阳云的选择。”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那个女人，内心就不会产生动摇。”

霍烨烁观察着林臻臻的反应：“如果他选择了贺晓晓，只能说明他并不是真的爱你。”

“可是我还没有陪你去看望你的母亲。”林臻臻轻轻摇了摇头，恍然若失。

霍烨烁怔了片刻，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