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安静得可怕。
霍烨烁将车窗摇下,呼啸的夜风从缝隙灌入,强行拉着一片死寂的空气流动起来。
林臻臻垂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被抽去生气般一动不动,连眨眼的频次都很缓慢。
黑色轿车在马路上龟速爬行着,霍烨烁几度想要打破沉默,都被林臻臻那如丧考妣的脸色刺得将话憋了回去。
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他开成了两个半小时。
“到了。”
“嗯。”林臻臻有些呆呆傻傻地回应了声,转身去拉车门,却几次都没有拉动。
霍烨烁解开安全带,欺身而上,扣响开关。余光瞟过她的脸,意料之中的失魂落魄,不同寻常的是,这次没有哭。
不就一只珍珠耳环吗?因为是陆阳云送她的定情信物,所以宝贝成这样?
霍烨烁的拳头捏紧得铁青,从有记忆以来,他的情绪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控过。
他出声喊住像逃似的往外奔走的林臻臻。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的身影顿了顿。
“谢谢。”
霍烨烁冷笑一声,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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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林臻臻头痛欲裂。
昨晚回到家已经12:30了,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也不敢洗澡,还是临时叫了个跑腿儿,送了些消毒包扎的药品过来。
虽然已经提前吃了消炎药,然后半夜林臻臻还是隐隐约约地发起了低烧。
感觉身体时而仿佛被火炙烤,时而仿佛坠入冰窖,一冷一热反复交替,她几乎没怎么合眼。
但是不管再难受,也得上班。
林臻臻强打精神去打包了早饭,出发去了公司。
她稍微晚到了两分钟。
坐下后,小玲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询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林臻臻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不止是小玲,就连林臻臻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皱着眉头,捂住嘴咳嗽两声。
“你这是怎么了?声音哑成这样。”
林臻臻摇头:“没事,有点着凉。你刚刚是在问我什么?”
小玲嘿嘿笑了两声:“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问你昨天跟霍总两个人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