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康顿住脚步,面色似有不喜。
“轩辕,你该不会还是为了你母亲的事情,要和我争论吧?”
“世人都知晓你母亲被邪道蛊惑从而犯下大错,况且现在执事堂已经插手调查,我就算是灵盟盟主,也不好干预天鹤宗内部的事。”
“可您是人证。”轩辕肇的下颌角紧绷,他抬眼看向玄康,“也是您将母亲移送到执事堂的。”
“你现在是在埋怨我?”玄康提高了音量,“还是在责怪我!”
林臻臻蹲在角落都能感受到那玄康那不加约束的凌冽灵力,看来轩辕肇从小到大,没少被这种方式体罚。
在这种透不过气的高压环境里长大,难怪养成了那种别扭、不讨人喜欢的性子。
“学生不敢埋怨、更不敢责怪,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玄康没想到轩辕肇今天居然这么不依不饶,可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专断。
他只好沉下脸,答应等会儿陪轩辕肇去一趟执事堂。
聚集在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宴会很快开始。
玄康作为宴席的主角,自然要游走于席间。
而轩辕肇,坐在最靠里的位置,背脊挺得笔直,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方,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臻臻蹲在花丛里,紧密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吃啊,快吃啊!再不吃花儿都要焉了。”
轩辕肇似乎听见了林臻臻的召唤,抬起眼,看往她的方向,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数十个穿着家仆衣服的人齐齐仰倒在地,哀嚎声遍起。
玄康放下手中酒杯,急忙上前查看:“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醉醺醺的男人摇晃着步伐上前。
他头发花白,裸露在布料之外的肢体干瘦黝黑。林臻臻一看,这不是当初那个讹人的老头吗?
哦对,住在自己识海里的那个老头好像说,这是他的师侄。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大家都是老熟人啊。
男人像是还没睡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随后他搓了搓眼皮,懒洋洋地说道:“原来今天有大喜事,怎么都没通知我呢?陈康,你也太不仁义了。”
“这乞丐是怎么闯进来的,陈康又是谁?”
玄康脸色陡变,他刚想动手将男人赶出去,另一个人起身了。
“原来是星罗国焕将军门下副将,程涛兄弟,还请快快上座。”
说话的是资历最深的灵盟长老,他都开口邀请了,玄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背过身,用眼神警告程涛,不要胡言乱语。
可惜对方并没给他眼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拔下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哎呀,我真是好久没吃过肉了,真是香啊。”
灵盟长老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物是人非啊,焕将军满门忠烈,竟也逃不过灭门这样悲惨的下场。程副将,你也不要纠结于过去,早些另谋出路吧。”
玄康忙压低声音:“庄长老,隔墙有耳,慎言。”
正在埋头吃饭的程涛突然将手里的碗筷一扔,笑着骂道:“多谢庄长老关心,我这人呢,有些死脑筋,骨头也硬得很,学不会点头哈腰,所以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他抬起头,怨恨地看向玄康:“陈康,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
“但是你不行,你这条命是焕将军捡回来的,你的名字是焕将军取的,你现在那引以为傲的日灵根是焕将军拿灵力给你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