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
福宁宫中立时乱做一团,但这种局面很快被刘皇后所控制。
官家病重,刘皇后和几位执政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宫中的宿卫,殿前步军禁卫立时被调动起来,封锁各道宫门。
京师外围亦有命令传达出去,保证京师稳固。
“官家,你怎么忍心让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时在王渊迈步进入福宁宫的时候,正好停了李太后的哀泣声,闻言王渊嘴角抽了抽。
这李太后这在哭的什么玩意,这李太后也并非普通人,虽然道行不高,但的确也是修士,活个上百岁完全没什么问题。
此时在御榻上,官家面色苍白,面容上却满是安详。
一眼望去,刘皇后,以及数位执政都在旁边,跪在一旁。
宰相王延龄,副相王钦若(参知政事),枢密使冯丞,还有匆匆赶到的开封府府尹包拯。
几位御医正在诊脉,只是福宁宫有不少都是修士,能够察觉到官家此时气息微弱,眉心深处死气弥漫,已经是回天乏术。
只见几位御医诊脉过后,齐齐跪地,“太后,娘娘,各位大人,我等已经尽力!”
、“恕臣等死罪!”
刘皇后在旁边看着已在弥留之际的官家,神色略为复杂。
她当年亦是水景剑派的天之骄子,却是被官家选中,进入宫中为妃,随后在短时间之内,被立为正宫皇后,当时的确是并无感情,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没有任何感情是骗人的。
“官家,你一辈子都想着修行,恢复道行,到底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皇后声音淡淡的,也不顾李太后的怒目而视,另外数位执政的面面相视。
“但你到底撑起了大宋的一片天空,如今百姓富足,边疆和睦,是功是过,后人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
“皇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诅咒官家……”
李太后此时面色阴冷,李太后此时向刘皇后发难,几个执政却是低着头,假装完全没有看见。
“京师的普通百姓都知道夫为妻纲,夫唱妇随,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怜悯之心,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怪罪官家!”
李太后怒声呵斥,这位不声不响的太后,此时终于这段时间满腔的怒意发泄发出来。
李太后很早之前就不大喜欢这位中宫皇后,两宫之间早有龃龉,官家病重之后,不顾太后宫中颜面册封皇太子,以及让皇后权同听政,更将两宫矛盾推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显然,李太后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权利欲。
别看这位老太后七老八十,但对于朝堂上的风声盯得很紧。
甚至为了垂帘听政之事,老太后还使后妃旁敲侧击,试图打动官家,只是被刘皇后巧妙的以郑伯克段于鄢这一条给顶了回去。
郑伯克段于鄢,这是春秋时期的一段公案。
这个比喻在这个时候显然太过于惊悚。
这是把李太后比作郑伯克段于鄢里面的武姜,武姜生二子,庄公和共叔段,庄公为郑国国君,武姜却偏爱幼子共叔段,乃至于缕缕为幼子谋划,最后窃国。
虽然失败了,但官家焉能不警醒。
而自然,李太后认为官家疏远太后宫,也是刘皇后暗中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