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才全家遭殃!”,齐宽红听这话,火的起身就要抽他。
唐飞却依然吊儿郎当,说:“你全家,可不我就跟着一起遭殃,你以为我想咒自己呢?”
齐宽红一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弟,虽然是干的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心思阴沉细腻,不是胡说大话的人。
现在说这话,明白是出了什么事情。
唐飞看出齐宽红眼中的担忧,心里头冷笑了笑。
这种喊着金汤匙的少爷,就是胆子小。
不过现在,还真的只能找这家伙。
方圆几十里,也只有他们齐家,能够护得住自己。
依着这家伙跟小鬼子的关系,搞不好自己还能顺势翻盘。
想到这,唐飞眼珠子一转,就把刚刚自己差点死在青弋江上的遭遇,跟齐宽红交待了一遍。
齐宽红听完,面如土色:“糟糕了,这又是什么狠人,来我们文昌了?!”
他起身后,急的直转悠:“我好不容易才从安庆打回来的,要是再来点游击队,可让人受不了啊!”
之前皖赣两省边界,农民都在闹革命。
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全都逃跑了。
一流的直接跑到了魔都,向齐宽红这样家底厚实一点,就跑到了省城安庆去了。
至于那些三流的乡绅,就只有去宣平县和芜湖县了。
等到前几年,革命被压制下去了,他们才带着人又杀了回来。
而且杀回当地后,他们的行动更是变本加厉。
闹腾一回之后,手下的许多佃农也不服管了,经常闹事情出来。
也正是这样,一直不太待见唐飞这个水匪表弟的他,才会在这几年特意拉拢双方的关系。
有了水匪帮着镇着,文昌镇的佃农们,都比其他地方老实的多。
至少这两年,没给自己闹出什么,跑到家里来要杀猪吃的事情。
可是现在,唐飞被人打成落水狗。
这要是游击队革命党卷土重来,以他这几年犯的那些事,估计直接被拉出去游街后,不等过今年就打靶了。
想到这些,齐宽红怎么能够不着急。
“我说,你能别转悠了吗?”,唐飞无奈的说道。
齐宽红转头,气急败坏的说:“我能不急,他们要是过来,我们拿什么挡住?我那点维持会的人马吗?”
唐飞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说表哥你不忘了,自己背后可以还有一根大粗腿吧?”
“再说了,我看那帮人根本就不是冲我们来的,只不过是路过这里。”
说到这,唐飞兴奋的往前探着身子说:“哎,我猜着他们肯定是做的大事情,表哥你要是去找小鬼子报信,趁着人还没走,说不定能够挣份大功劳!”
齐宽红一听,想了想,贪念马上压过心中对革命党的惧怕。
他笑呵呵的拍着唐飞的肩膀,说:“不错,还是你的脑子活泛,我这就去找小鬼子去!”
“表哥,你可快点,我这就回去替你盯着他们去。”,唐飞笑嘻嘻的说道。
其实心里头,却在暗自骂爹。
就这么个玩意,就因为生得好,还能够一直压在自己头上。
就连这种好事,还要让他出面,实在是没他娘的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