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吹,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鱼肉的鲜甜跟海的味道在嘴里炸开,“这鱼饼跟臣妾在陵阳吃的一模一样。”我将鱼饼递到伯珩嘴边,伯珩也咬了一口,满意的束起大拇指。
随后又慢慢走到下一个摊位,一个老伯熟练的刨开一个牡蛎,取出肥硕的蛤肉,舀起一勺白浆将蛤肉一起煎成一个圆饼。
“老伯,这是什么啊?”我好奇的询问。
“回客官,这是陵阳独一份的蛤肉饼。来。您试试。保证你满意!”老伯铲起还在滋滋冒油的饼装在油纸里递给了我。
我的手心一阵滚烫,连忙捏着两边提起。伯珩见状用嘴不停的帮我吹着气,“吾来替夫人拿。”
随即拨弄好油纸,方便我品尝。小心的吹了又吹,才递到我的嘴边。我嗷呜一口,简直不要太满足。
伯珩宠溺的给我擦着嘴角,“慢点吃,吾不跟夫人抢。”
我感到后背有异常,转身看去却只有小贩们还在叫卖。伯珩问我怎么了,我转眼又看到了杂耍的戏团,拉着伯珩又过去了。
可我始终觉得有一股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火花爆起,直冲天空。还有女子躺在地上,仅用双腿滚动这硕大的水缸。我的嘴就没合上过,一直在哇。
又看到一个男子拿起一个像火铳一样的东西,点燃后对着百米外的箭靶就是一枪。嘭的一声巨响,那箭靶竟然只剩半截杆子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像是得到了什么启发。“这是西方的火药,跟我们的烟花所用的硝石是一样的。”伯珩以为我不清楚,跟我解释着。
“跟我们的烟火的材料是一样的吗?”我歪着头看向伯珩。
伯珩点点头,“是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开心的拍起手来,“陛下,等会我们买下这个火铳吧。让制造司的工匠们努力研究,若是一样的材质,我们只用来制作观赏的烟火,实在是太浪费了。”
伯珩有些迟疑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可以制造比传统火铳更加有攻击力跟远射程的火铳,从而改善刀剑只能近身格斗,而弓箭需要频繁更换的麻烦。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伯珩的表情似是豁然开朗,抱起我就转了几个圈圈。“还是吾的夫人聪明,会扬长避短,就依夫人说的去办。”
说罢给了个眼神给李昀,李昀明了前去办理。
再逛了半个时辰,街市就到头了。我和伯珩也携手又回到宴会上,大家也渐渐回到自己的坐席,称赞着刚刚的街市非凡。
伯珩很是开心的又多喝了几杯,宴会也渐渐到了尾声。
我刚想伸手去够一盘胡瓜,一个婢子倒酒的动作和我撞了个正着。浓郁的葡萄酒就这么洒在了我的衣裙上,晕开一团团红色。
稚红连忙给我擦拭着,那婢子瑟瑟发抖的跪下说皇后恕罪。我擦拭着却发现已经渗漏进去了,我扶起那婢子跟她说没事的是我不小心,没办法我只能跟伯珩说先去换套衣服。
伯珩有些微醺,点点头说去吧。我嘱咐李昀看好伯珩,就拉着稚红回了不远处的坤宁宫。
卸下重重华服倒是松快不少,我索性就跟稚红说首饰也减掉一些吧。换上了一件紫色的广袖裙,繁重的高髻也绾成了简单的同心髻。
随后我们赶回宴席上,我生怕伯珩贪杯多喝李昀劝不住他。回廊处却拐出一个身影,给稚红吓了一跳。我看清那人的脸,呼吸都停滞了一拍。
“云渡王,好久不见。”我客气的说着。
一晃快三年过去了,曲培南加的样貌没怎么改变。或是西北的风沙太大,吹得人有些沧桑吧。眼神里也不复当初的明媚。只是眉头紧缩的忧郁。
“小···皇后娘娘。”南加的嘴唇嚅嗫着。
稚红担心的环顾四周,“娘娘,我们···”我知道曲培南加的性格就是那么固执,不如让他死了心来得痛快。
“无妨,稚红你去一旁守着,本宫与云渡王说几句话就好。”我支开了稚红,倒是想看看曲培南加要做什么。
“你似是消瘦了很多。”南加的眉宇间满是担忧,我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云渡王这是哪里的话,如今本宫贵为天下之母,又有陛下呵护备至。从何谈消瘦呢?”冷淡的语气比普通朋友的寒暄还要冷淡。
“我听说你在陵阳受伤了,我当时很···”南加急切的想要说什么,我有些不悦的打断。
“曲培南加,如今你得到了想要的。我也嫁为人妻,此时此刻的话实在不合时宜。希望云渡王学会燕岐的一句话,谨言慎行。”
南加还想上前一步,我直直后退,拉起稚红就回到了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