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南栀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是他仅剩不多的温暖与慰藉了,如果连她都不要他了,他也许会疯掉的!
南栀想要从被子里钻出来,抱一抱他,但想到自己未着寸缕,她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被窝里。
一双湿漉漉黑白分明的杏眸定格在他身上,清丽的小脸精致娇艳,“下次,一定要征求我的同意。”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
很多时候,情绪不受控制,让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想索取她身上的温暖,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可能那样,他就不会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见他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南栀有些心酸,但面上依旧一副生他气的样子,“如果你想让我原谅你,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慕司寒黑眸幽深的看着她,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南栀被他看得心脏怦怦直跳,她垂了垂眼敛,平复一下紊乱的心跳后,才继续说道,“我要你好好配合治病。”
慕司寒的呼吸微微窒了一下,他的黑眸内闪过一抹皲裂的痛苦,幽沉的视线挪向别处,不再看她,“看了好几年,好不了。”
他低沉暗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消极的情绪。
南栀心里其实也明白,即便是找到Amy所说的那位老师,也不能保证能百分百治愈。
但若是连治愈的信心都没有了,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Amy说,她有位老师可以帮到你。”
慕司寒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神情晦暗不明,“想治好我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坐到床边,大掌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早了,睡吧!”
南栀一把握住他的大手,杏眸里集聚了一层水汽,“我不管,你要是不治病,我就不理你了。”
看着她孩子气般的语气与神态,他被她逗笑,“我一直都有在治病,吃药。”只是没多大成效而已。
南栀明白一个久病的人,突然间受到沉重打击后那种败灰与低落的情绪,她将小脸埋进他掌心中,长长的睫毛眨动时划过他的肌肤,有些酥-痒,他想说点什么,发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上面。
“怎么又哭了?”以前不是这么爱哭的人啊。
南栀不是想哭,而是她发现,只有她的眼泪,才能触动他的内心,才会让他对她生出怜惜。
男人对女人一旦怜惜,女人才好提要求。
她也不说话,只是一滴滴热泪,不停往他掌心里流,像一颗颗鞭子,鞭策着他的心。
“别哭了,我答应你配合治疗。”他微微顿了下,“不过公务繁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
南栀原本想悄悄带他一起过去找Amy的老师,但他没时间,她只能想办法将人带到都城,为他秘密治疗了。
她从他掌心中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眼眶红红的,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替她将眼角的水珠擦试掉,嗓音低沉沙哑的问,“最近头还疼不疼?有没有被控制的现象?”
“没有,”她将他往床上拉,裹着被子的身子往他怀里蹭了蹭,“有件事,我要再告诉你一遍。”
看着她忽然变得认真严肃的神情,他剑眉微挑,“什么事?”
“这半年多,我虽然被兰烨,就是易容后的夜擎控制在拉伊特岛,但他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别说睡我了,就是亲都没有的,你不要信了他的话,他只不过在借这件事,来刺激你!”
慕司寒看着她,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