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容和葛丽琼都齐齐看着江挽月,等待她的回答。
江挽月微垂着眼睑,“如果他想娶我,我便嫁给他。”
葛丽琼既意外又不意外。
苏雅容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
良久之后,她问:“你是真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江挽月带着困惑地说。
她有时候也经常分不清执念与爱情哪个更真实一些。
她对顾云卿或许更多的是执念吧!
葛丽琼:“什么叫不知道?”
苏雅容:“就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江挽月抿了抿粉色的唇瓣,开始讲述过往:
“我逃婚后,天地之大,竟不知道该去哪儿,一个人偷偷坐上火车,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白天到黑夜,黑夜到白天,然后浑浑噩噩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先后经历摆摊失败,钱包被抢,工商又到处抓我,也就是在那个无助绝望的时候,我遇见了云卿……”
苏雅容忍不住用帕子擦拭着不断掉出的泪珠。
女儿的过往一直是她不敢碰触的痛。
这个她从出生便捧在手心里疼得心肝宝贝为什么要经历那些?
苏雅容一想到这里,便痛心疾首。
葛丽琼轻轻问:“这事儿我真没听云卿说过,那后来呢?”
江挽月:“那是一个大雨天,我差点被他的车撞飞,他见我孤苦无依,好心给了我一碗饭,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
她握着苏雅容的手,双目含泪,“妈,我就那样被他迷住了,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吗?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就像沙漠里遇见的海市蜃楼,就像濒死的鱼有了水……”
苏雅容早就泪流满面,以前是听说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就是顾云卿。
她为女儿坎坷的过往看到痛心,再多反对的话也说不出口。
“妈妈懂,我都懂……”只要女儿幸福快乐,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就这样,家里最反对的母亲不再反对,江挽月便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知给了顾云卿。
顾云卿听后是有些诧异的,“你怎么劝你母亲的?”
苏雅容在这方面是相当的固执。
这是难解的题。
他都要觉得只能生米煮成熟饭,长辈才会同意。
“你妈妈从乡下回来,来跟我妈聊。”
“我妈说服的?”
“不,是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说实话!”
江挽月笑嘻嘻道:“我呢就当着她们的面用点苦肉计……”
“江挽月同志,你属狐狸的吧?”
“对呀,我属狐狸的,你属什么,哦,对了,你属笨熊的。”
顾云卿:“……”
听着电话筒另一端女人揶揄的笑声,顾云卿一脸无奈。
又被这个女人打趣了。
江挽月坐在沙发上,用葱指卷着发尾,声线慵懒,“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
“哦?”顾云卿声音愉悦,“有点为难人。”
“我不该为难你?”
“嗯,很高兴江同志为难我,这是我的荣幸。”
“油嘴滑舌。”江挽月掩唇娇笑起来,“明天刚好是周末,我打算去你家玩。”
“好啊!”顾云卿的声音磁性又轻快,“我小妹和大安小茹都回来了吧?”
“听你妈说是回了,我找大安小茹玩去。”说实在的,江挽月还真是想念那两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