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尧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纯稚可爱的小姑娘，眉心叠起。

如果小丫头不提，他还真就不记得了。

一个鸡蛋而已，她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莫不是在可怜他？

是啊，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他就像是个十足的可怜虫一般，用鲜血和疼痛才换来她家的庇护，母子的平安。

谁都看不起他们母子，谁又能看得起像乞丐一样的他呢？

“拿走，我不要！”戚尧继续低头看书，声音很冷漠。

他讨厌怜悯，讨厌施舍。

可是为了生存，他却一次次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做摇尾乞怜的事情。

他最讨厌的，还是这样的自己。

小茹不明便戚尧哥哥为什么总这样不高兴？

她皱着小眉头想了想，主动剥开糖纸，送到他嘴边，“好吃……”

戚尧拧着眉心，这小姑娘哑巴好了，智商出现问题了？

“我说我不要……”

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小姑娘就把糖果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然后咧开一排细白的小牙齿，嘻嘻地笑。

哼，尝过糖果甜滋滋的味道，谁都会说要！

多好吃呀，为什么说不要呢？

小茹是不能理解的。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戚尧哥哥没有吃过甜滋滋的糖果。

小茹把凉了外壳的鸡蛋拿起来，送到他面前，有些恼怒的戚尧把鸡蛋握在手心，一下子就把鸡蛋捏碎。

小茹瞪大了眼睛，“戚尧哥哥，你……”

戚尧嘴角嘲讽地勾起，“怕了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