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p>
槐诗难以置信，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吓自己，“总不会是我真的发癫了吧？可那个招数是怎么回事儿？”</p>
“【神迹刻印·大宗师】。”彤姬说。</p>
“嗯？”</p>
“就是你所用的那个招式的来源。一气万化的技巧掌控六虚主权，讨伐不臣，善生和善死，只不过是其中的应用方法而已。”</p>
彤姬说：“再进阶一层，就是天子之剑——”</p>
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p>
古籍之上的话语再度从槐诗的心中浮现。倘若大宗师只是因地制宜掌控万象的话，那么在此基础上的天子之剑，就是调动整个东夏龙脉时所展露出的威权之重。</p>
非东夏谱系之主不可触碰的禁忌！</p>
别说触碰，就是打听打听，玄鸟都有可能连夜杀到你们家门口。</p>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结果却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摸了一把。</p>
槐诗心里顿时一阵发凉。</p>
生怕睁开眼睛之后门铃声一响，外面东夏谱系全家桶请自己过去喝茶……</p>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p>
他忍不住捂脸：“我什么都没干啊！”</p>
“放心，没你什么问题。”</p>
有个坏东西看够了热闹，终于笑出了声：“确切的说，不是你的问题，是她。”</p>
彤姬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大概只是迷路了而已吧？”</p>
“迷路？”</p>
槐诗疑惑：“什么迷路能把自己迷成不存在？”</p>
“我哪儿知道？”彤姬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又没进阶过天敌。”</p>
“哈，难得还有你不知……等等！”</p>
槐诗反应过来的瞬间，差点吓醒：“天敌？！”</p>
“对啊，天敌。你该不会以为东夏谱系去杀波旬是做义工吧？人家家大业大，也是要恰饭的好吗？”</p>
“……”</p>
槐诗呆滞。</p>
天敌？白帝子要晋升天敌了？</p>
怪不得夸父那一副好像防狼一样的鬼样子。</p>
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p>
自己卖血卖命卖青春，死去活来到现在，太一的八字不能说没有一撇，只能说连个头儿都没看到。</p>
结果东夏谱系不声不响的就搞了这么大的新闻？</p>
这要让老王八知道，怕不是半夜在被窝里要失声痛哭……</p>
“家大业大就是好啊。”</p>
他羡慕到快要变形。</p>
“想要成为更胜于神明的天敌，没那么简单。”</p>
彤姬摇头：“虽然我不清楚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这可不是睡一觉就能顺利完成的事情。</p>
你并不需要担心什么——倘若白帝子真的是因你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现在东夏谱系早就把你捆到断头台上去了，哪里会这么云淡风轻？</p>
况且，她真的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白帝子么？”</p>
“嗯？”</p>
槐诗闻言，陷入沉默。</p>
如今回忆起来，自己看到的幻影，确实和回忆之中有所出入，即便是她这两年有所成长，可为什么槐诗会感觉，她好像要比自己的年龄还大一些？</p>
“如你看到的她，又是哪个她呢？或许是源自过去，或许是来自未来，她的意识在龙脉之梦中陷入混沌，迷失在时光之中……”</p>
彤姬说，“你所触碰到的，便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残影。”</p>
“可为什么是我呢？”</p>
槐诗挠头：“没有这个道理，只有我能看到吧？”</p>
“那可就难说了，究竟是因缘际会的巧合，还是早已经注定的必然呢？”</p>
彤姬戏谑一笑，“说不定是因为命运之书的特殊性质，说不定是因为你曾经或者未来手欠做了什么……</p>
说不定就是命中注定，你们之间注定会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纠葛呢？”</p>
槐诗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说我还能脚踢雷海，拳打亡国，拯救世界呢？”</p>
“嗯？这不是必然的么？”</p>
彤姬坦然的反问：“难道还会有其他的可能么？”</p>
这下反而把槐诗给弄得不会了。</p>
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上寄托的期望是不是太过头了？</p>
“听上去压力太大。”</p>
他叹了口气，问：“能麻烦换一个么？”</p>
“可以啊，随你心意。”</p>
彤姬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还记得在你成为升华者的时候，告诉过你什么吗？一切力量的尽头，所通往的，都是为所欲为。</p>
不论是白帝子还是你，只要能明白自己选择了什么，就不会后悔。</p>
只是，你们还在犹豫。</p>
就像是这样——”</p>
她抬起双手，仿佛握紧了一样，在槐诗的面前。</p>
“这里有两颗糖，蓝色和红色，两颗或许看上去都没什么分别，味道却天差地别。”</p>
彤姬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蓝色的可以让你得到完美的幸福人生，红色的却可以让你领悟一切。</p>
同样的是——它们都可以让你拯救世界。</p>
不过，重点在于，你会选择哪个呢？”</p>
“还用问么？”</p>
槐诗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我全都要！”</p>
于是，彤姬展开了双手。</p>
并没有红色和蓝色的糖。</p>
她的手中，空空荡荡。</p>
“真遗憾，没有糖哦，槐诗。”她得意一笑，“因为姐姐我已经帮你选好啦——”</p>
就这样，欣赏着槐诗不快的神情，笑得前合后仰。</p>
对此，槐诗只能翻个白眼送给她了。</p>
可当眼瞳翻起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一张忽然之间近在咫尺的面孔，就好像不容许他移开视线那样，牢牢的占据了正中央的位置，笑容愉快。</p>
“不过，我可以给你其他的奖励。”</p>
温热的吐息吹拂在他的耳边，令他瞪大了眼睛，为之呆滞失神。</p>
然后，他的嘴唇被撬开了。</p>
嗯，被她的手指……</p>
一颗瓜子仁就这样，塞进了嘴里。</p>
就这样，槐诗从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许久。</p>
眨了眨眼睛，吧嗒了一下嘴。</p>
感觉到幻觉一般的甜味萦绕在舌尖。</p>
不由得啧了一声。</p>
好敷衍的奖励！</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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