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最后……</p>
无数资料和记录之下，一份印着【绝密】标记的履历。</p>
在原暗军团的标志之下，照片中，带着马脸面具的男人呆滞的看向了照片外的自己。</p>
正是那一瞬间，冰冷的枪管顶在了他的后脑上。</p>
久违的轻佻声音从身后响起。</p>
“想我了吗？人马先生。”在台灯无法照耀的阴暗中，曾经原暗军团的王牌暗杀者‘菲尼克斯‘如是问候。</p>
托尼的动作停滞在原地，似是僵硬：</p>
“陷阱？”</p>
“哈，谁知道呢？”菲尼克斯满不在意的问道，“找我多久了？”</p>
“大概半个月？嗯，从香巴拉的疗养院发现你想要逃单开始。”托尼温馨的提醒道：“药不能停哦，柳东黎。”</p>
“放心，我走之前抢了一大笔，足够我吃到明年生日过完。”</p>
托尼笑了：“那生日过完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嘭的一声爆炸，变成现境污染源？”</p>
“多谢关怀，我会提前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到时候请记得给我献花。”</p>
“我得说，你的同事和你的家人们都很关心你。”托尼叹息：“为了避免大家产生一点不愉快的摩擦，能不能请你回到风景如画的疗养院去？”</p>
“啊，放心，我对你们有信心——我的同事宽宏大量，我的家人明白事理，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就算没了我，大家也一定可以和睦相处。”</p>
在他身后，柳东黎吹了声口哨：“只要公司愿意多发一点抚恤。”</p>
“我觉得不太可以。”</p>
托尼再一次规劝：“跟我回去，柳东黎，很多人都在找你。其他人未必会有我这么讲道理。”</p>
“带着枪来讲道理？”</p>
“就是因为想要讲道理，才只是带了枪而已。”</p>
托尼提醒道：“你跑路就算了，干嘛去抢技术部的深度保管库？现在，统辖局的架空楼层、存续院的污染管理中心和技术部的律令所，全部都在找你……有的要死的，有的要活的，还有的想要半死不活的。”</p>
“听上去众口难调啊。”</p>
“谁说不是呢？”托尼无奈的耸肩，“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p>
那一瞬间，巨响爆发，整个仓库陡然一震。</p>
凄白的寒霜从托尼的身上扩散开来，随着永恒的霜风席卷，将他周围的一切都冻结在庞大又坚实的冰块里。</p>
包括他身后的柳东黎。</p>
可当他回头时，却看到身后的冰层里空空荡荡，没有丝毫的人影踪迹。</p>
只有头顶的灯泡无声破裂，将一切吞没在了黑暗里。</p>
紧接着，枪声迸发。</p>
融化的炼金子弹在枪膛中化为了炽热的光，自空旷的黑暗里纵横交错，留下了一道道撕裂一般的光芒。</p>
火花飞迸。</p>
随着那个紧贴而至的人影，两柄匕首碰撞在一处，稍纵即逝的照亮了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p>
一张是带着寒霜的马脸，而另一张，却是好像从街边随意买来的奥特曼面具。</p>
“艾斯？”</p>
自激烈的搏斗之中，托尼被逗笑了：“你的爱好真冷门啊。”</p>
“老子这是佐菲，你懂个屁的光之巨人！”</p>
柳东黎大吼：“吃我奥特飞踢！”</p>
可黑暗里不但没有飞踢的破空声，反而有子弹的烈光从托尼身后亮起。</p>
一道尖锐的巨响，燃烧的子弹在军刀的格挡之下崩飞了。</p>
托尼怒斥：“这他妈是哪门子飞踢？”</p>
“这你就不懂了吧，万物皆可飞踢，RPG也可飞踢，为什么子弹不能算飞踢？”</p>
柳东黎步步紧逼，像是早已经预知了他所有的手段，完美的闪过了托尼的一切反击，使用一把匕首和手枪里的咒弹，完全将三阶的霜巨人完全压制住了！</p>
托尼后退，躲过了刺向马脸的匕首，猛然弃刀，掌心中的极寒和暴风雪喷薄而出，化作锐利的长刀，劈斩。</p>
空了！</p>
当他想要摘下身后的闪光弹时，却听见闪光弹的位置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响。</p>
紧接着刺眼的烈光在他眼前爆发。</p>
他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p>
再然后，一拳。</p>
隔着马脸的面具，砸在他的面孔之上，让他一个踉跄，后退，但身后已经无路可退，已经被逼到了墙角。</p>
遍布裂痕的匕首在瞬间贯穿了他的掌心，将他钉在了墙上。</p>
紧接着，漆黑的枪膛顶住了他的脑门。</p>
“别动。”</p>
柳东黎漠然的警告：“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人马。”</p>
寂静里，托尼低声喘息，隔着服务器上闪烁的暗淡微光，凝视着那一张久违的面孔，还有他好像没有焦点的眼瞳。</p>
终于，恍然大悟。</p>
“……时轴错位？”</p>
他冷声问：“你究竟跳跃多少次了，柳东黎？”</p>
就好像早知道他要这么问一样，那一张面孔露出了嘲弄的笑容：“与你无关，托尼。什么每一次你都会问相同的问题？”</p>
“你应该清楚时间跳跃所带来的恶果，没有彩虹桥主体框架的配合，感知和身体之间的时间错位会越来越严重……”</p>
不稳定的时间跳跃将会产生误差，撕裂灵魂和意识，令感官和身体的时间产生错位。</p>
身体在此刻活跃，可意识却已经不受控制的飘向了未来。</p>
这并不是什么带来预知的好事。</p>
而是崩溃的先兆。</p>
倒不如说，经历了十七次以上的跳跃之后，柳东黎到现在还没崩溃，才是真正的出乎预料。</p>
哪怕是一次的违规跳跃也应该撕裂了他的灵魂，引发自灭了才对。</p>
他能够活到现在才是奇迹。</p>
“你是怎么做到的？”托尼难以置信的问。</p>
“这当然是……秘密。”</p>
柳东黎最后对他微微一笑，扣动了扳机。</p>
托尼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迅速的失去了所有力气。</p>
“啊哈，麻醉弹哦，惊不惊喜？”</p>
伴随着愉快的口哨声，那一张笑脸后退，消散在了眼前的黑暗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