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路上的面包车,车门忽然拉开,一道人影,就这样被从车里丢了下去。
随意将棠玉丢垃圾一样的丢下车,江尘拉上车门,朝开车的木兰花说道:“回宜兰中学。”
木兰花点点头,在前方路口调头,车子驶向宜兰中学。
木兰花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打量着江尘,脸上的神色,疑惑极了。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江尘淡笑说道。
“江少,我觉得,棠玉的话,其实是有点道理的。”木兰花小心翼翼的说道。
江尘喜欢棠月,此事是毋庸置疑的。
木兰花觉得,以一个男人的立场而言,将生米煮成熟饭,那必然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哪怕,他未必能够一辈子都拥有那个女人,但至少是曾经拥有过。
不至于在失去之后,一无所有。
“你对我没信心?”江尘不满的说道。
“不……不是……”木兰花赶紧摇头。
“那么,在你看来,那个家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江尘没有过多纠缠一个问题,转而问道。
“纨绔子弟。”木兰花直接说道,这就是她对棠玉的直观印象。
“说的很好,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江尘点点头。
“但尽管那家伙是个纨绔子弟,却也不能以酒囊饭袋来形容,事实上,若不是他最后说出的那些话,我倒是有点小看他了。”话语一顿,江尘接着说道。
“怎么说?”木兰花好奇的问道。
“棠月是棠家的人,是他的妹妹,如果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真的话,我其实并不介意去相信,他的性格中,有善良可爱的一面,有为棠月着想的一面,但……”说到这里,江尘冷笑了一声。
“但是,他会为棠月着想吗?那钱富贵让他给棠月送一辆车子,他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送了,就算他是个白痴,也会明白,在两年之期即将到来之前,钱富贵送的这辆车子,代表着怎样的一种含义。”
“表面上送的是一辆车,实际上,那是在宣示主权,更是在以此胁迫棠月,让棠月两年之期到来之后,必须要返回京城,而那家伙在这件事情上所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呢?帮凶!”
最后两个字,江尘咬重了口音。
木兰花恍然大悟,但那般脸色,悄然之间变得无比的怪异。
怪异的不是江尘说的这些话,而是江尘,竟然透过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竟是看出了如此多深层次的东西。
这份智商,堪称妖孽。
那棠玉要在江尘面前卖弄手段的话,完全是自取其辱。
“永远不要去高估一个人的善心,也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恶意,事实上,如果我不解释一下的话,你根本不会明白,那家伙让我将该干的事情全部给干了,不过是因为我揍了他一顿而已。”
“他恨我,但他知道他拿我没办法,所以,他只能借助于那钱富贵来对付我。钱富贵对付我的话,唯一的理由,便是棠月。如果我真的信了那家伙的话,做出一些事情来的话,钱富贵是必然会发疯的。”
“江少,那你……”木兰花下意识的要问江尘究竟会不会那样去做呢,话到嘴边,觉得不对,赶忙收了回去。
江尘焉能不懂木兰花没说完的是些什么话,莞尔一笑,说道:“你猜。”
木兰花脸色微红,摇头说道:“我不猜。”
“为什么不猜呢,你难道没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吗?”江尘笑吟吟的说道。
“因为我猜不到。”木兰花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于木兰花而言,如果说,一开始迫不得已的屈服,是慑于江尘的手段,没办法的话。
那么,随着和江尘接触的越多,木兰花就是越能深刻的领教江尘的神秘和可怕。
毕竟,江尘所表现出来的,不管是手段还是智慧,都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阶段,活生生就是一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和这样的老狐狸打交代,木兰花可不敢怀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怎么会猜不到呢,其实这很好猜不是吗?答案就是,我不会。”江尘给出了答案。
“不会?”木兰花愣了一下。
“当然不会,我江尘看起来像是那种喜欢趁人之危的人吗?”江尘有点不高兴了。
“呃,我是觉得,棠老师这个时候,最为需要的就是一个依靠,而江少你,就是那个依靠。”木兰花小心拍着马屁。
“接着说。”江尘很受用,什么时候,这女人也会拍马屁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被李约翰那小子给教坏了。
“我说完了。”木兰花差点没一头磕死在方向盘上。
“怎么就说完了呢,你还可以说,我长的这么帅,魅力这么大,根本用不着趁人之危,棠老师就会投怀送抱的。”江尘循循善诱的说道。
“江少,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木兰花脸色涨的通红,为什么竟是会有一种无比羞耻的感觉呢。
“这些话,难道不是张口就来的吗?毕竟,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啊。”江尘一脸纳闷的样子。
“我真说不出口。”木兰花愈发觉得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