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无奈,只得和谢明珠打扫起谢明珠和秦澈的卧室。
之前在谢家村,谢明珠为了不让谢家人担忧,和秦澈共处一室。
如今在蜀郡,谢家人又瞧不起,谢明珠就决定和秦澈分居。
崔氏做事麻利,一看谢明珠也是一个做事麻利的女人,两人也都没有闲着,更忙得不可开交。
崔氏问,“夫人,你听过圣后么?”
谢明珠道:“听过,我昨儿和太傅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过。”
崔氏沉默半晌道:“圣后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女人。”
谢明珠笑盈盈道:“是,能提枪上马,上战场杀敌的女人,是最耀眼的。”
崔氏没有说话。
只是低头干活。
有的时候,她也不禁在想,圣后有没有后悔?
后悔“二圣临朝”,圣上、圣后,都有圣字,实际却是天差万别。
“你也很耀眼。”崔氏沉吟了一会儿,才柔声道:“你弄明珠书院,让女子能够断文识字,这也是很了不得的事。”
“崔夫子,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谢明珠说,在她生活的时代,哪里的女孩和男孩一样,都有平等接受教育的权利。
“这个世道,对女性不公,但如果我们因为身为女人,就默认这种不公,那以后的女性生活空间,只会越来越被压榨,我们每个女性,只要付出一点点的努力,以后的女性就不会重蹈复辙。”
谢明珠的话,如雷贯耳。
崔氏这辈子做得最出格的事,便是举报郡府,与之和离。
她想,或许,接受明珠书院的聘书,成为明珠书院的夫子,也将是她做过最出格的事。
“娘!娘!”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不顾嬷嬷的阻拦,横冲直撞的冲了进来。
崔氏一听见来人的声音,便眉梢微拧,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娘,我听说爹出事了!”
衣裳华丽的女人,风尘仆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崔氏对着身边的谢明珠道:“夫人,见笑了,我要处理一点家务事。”
谢明珠无意搀和进去,忙道:“那我回避一下。”
“这是你家,不必回避。”
崔氏坦然站着,犹如一株空谷幽兰般,静静绽放着独属于她的芳华。
“惠兰,你父亲已经打入大牢,待案子核实,您与女婿,也不能幸免。”
“娘,为何爹有事,而你平安无事?”
衣着华丽的女人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家世显赫的父亲,有朝一日,会沦为阶下囚。
崔氏何尝不明白女儿回来是打探消息的,女婿家一向做事没有章法,只求荣华富贵,旁的什么脏的臭的,都是不认的。
“我与你父亲在太傅的批准下,已然和离……”
“娘,我夫君说,是你向太傅举报的父亲,是么?”
崔氏坦然承认:“是。”
“娘,纵然你再恨父亲,我和哥哥们都是你的亲骨肉,虎毒尚不食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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