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之后就可以了,四爷又叫常平:“叫人去买新源药厂生产出来的药,不管是哪种药,凡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都要。”
常平应了一声好,见四爷要走,他起身道:“兄弟,吴虎子虽然也算是一号人物,但咱们真还未必将他放在眼里。便是卸一条胳膊砍一条腿,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四爷忙道:“我说了,不违法的营生,你怎么钻空子都行。凡是跟违法沾边的,都不能干。”他点了点资料:“有这些足够了。”
第二天,林雨桐就收到了一大旅行袋的药。
四爷解释:“这有两份,一份你自己先看,挑出有问题的,然后拿着先去检验,拿到检验报告再说。”他就不信一个地痞,然后弄了几天汽修,再接着接手药厂就能赚钱了?老设备老厂房,最多就是精简了人员。叫这样的人干比之前专业的人员干还挣钱,道理在哪呢?别说制药了,就是自家这种靠着味道取胜的餐饮业,别人也复制不出来的。
林雨桐随手就拿了一包板蓝根拆开,有个屁的板蓝根,就是一点甘草和橘皮的味道,其他的再没有。这玩意很可能就是微量的甘草加入了各种果皮果渣吧。再拆了一包丹参冲剂,更没有什么丹参味儿,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这得送到专门的检验机构检验。
凡是中成药林雨桐都看了,里面几乎是没有什么中药的,偶尔会混进去百分一的西药成分。这很可能是买了别人家的成品药,然后取微量的真药混在某种颗粒中间,往出卖却是真药的价格,这不是百倍获利这是什么?
林雨桐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大夫,做大夫最恨的就是卖假药的。这要是孩子发烧,吃了他们的退烧药怎么办?烧退不下去,真能把好好的孩子烧出毛病来。
妈|的!
现在这不是自家的事了,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如何如何了,这做假药的,不计代价都得拉下来。
两人几乎是没停留,四爷当即就打电话给中医院的副院长,这位老大夫的医德医术都好,是林雨桐和四爷通过曹经认识的,曹经那正骨的本事,就是跟着程老学的。当年程老他是被打倒的牛|鬼蛇|神之一。
这样的事,最好是在家里谈。程老年纪大了,上午在医院看诊,下午在大学带两节课,一般四点就回家,要不然身体抗不住。四爷打电话的时候,那边说叫四点上家里去。
两人这次求人办事,反而是什么礼物也不带了。
否则,这就是看轻了老先生。
林雨桐把药递过去,叫老先生长眼。他不像是林雨桐,林雨桐是只靠着闻,就能知道成分。他很细致,是真的会把药放在嘴里,然后慢慢的品的。一样儿一样儿的检验过之后,脸色就不好看:“谁发现的?”
这当然不能说是林雨桐检验出来的。
她说:“如今天冷了,怕孩子感冒,给孩子买了板蓝根,结果一冲水,这味儿不对。您老也知道,我早几年身体不好,老是咳嗽,一直没看大夫,就是吃的甘草片,吃过的甘草片堆起来没有一百斤,也有几十斤了吧。别的味儿我不知道,这甘草的味道我还能闻不出来?我心说这板蓝根里面还加甘草片?看了说明,里面说辅料只有蔗糖和糊精,我一寻思,怕这是假药。看了厂家,这才留心了。把市面上这个厂出产的都找来,叫您给掌掌眼。家里又是孩子又是老人的,就怕药不对。”
程老脸色就很难看了:“这新源药厂的药,原来是很好的。”
所以,如今换了老板了,新源药厂还叫新源药厂。这个招牌就价值万金了。
他叹了一声,紧跟着又露出几分怒色:“这事不用你们管了,我得找上级部门反映!”
这也在四爷和林雨桐的预料当中。
四爷忙道:“程老别急,这一打草惊蛇反而坏了。他们把假药销毁了,转脸换个地方建厂,换个招牌,一样生产。您想啊,这样的药能在市面上,里面牵扯的人得有多少。药品的批文一般人可是拿不到的。”
是呢!是这个道理!
程老的脸上更露出几分悲哀来:“钱钱钱!都朝钱看呢。这都是叫钱给闹腾的。”
四爷就道:“这事我有办法,但这之前,还得请您帮忙,找权威的机构,做一份检测报告来。还得保密!”
“那这需要时间。”程老一口就应下来了:“一份我寄到美国,我的一个学生在一家权威的研究所做研究员,这一来一回,时间不短。一份我要亲自送到京城,给一个老伙计。”
“还得劳动您亲自跑一趟。”林雨桐觉得不好意思:“这么着,机票我来订。”
“不用!”程老就笑:“我那老伙计之前也请我,说是一位老首长身体有些违和,叫我过去会诊。也不是什么着急的病症,不过老年病却最折磨人,我才想着怎么安排时间呢,就碰上你们说的这事了,那就正好一道办了。”
林雨桐恍然,程老的这位老伙计,估计也是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了。能说出给老首长联系会诊的事,那肯定还是位‘御医’。别小看这些‘御医’,这都是能上达天听的人物。得闲了把这些事当做闲话说给老首长解闷,就把什么事都给办了。
人老成精,他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就是太知道深浅了,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途径。
那这可真是太好了。
程老是说走就走的性子,第二天的飞机,就要走。林雨桐和四爷去机场送了,这次没有空手,而是拿了两支好药材。一支是三百年份的人参,一支是百年的何首乌。
如今也不是说绝对找不到这样的药材,但绝对是属于少之又少的。
四爷只道:“之前也是想着给我媳妇治病,到处打听,听说山里人有祖辈藏药的。可那时候没钱啊,后来有钱了,这事也没忘,人托人关系托关系,从山民那里收来的。”
九十年代的时候,还真有很多闭塞的小山村,祖祖辈辈的很少有人走出来。尤其是一些少数民族的山寨子,还有好些旧习俗。好药材非这些地方不难找见。因此两人这么一说,程老就信了。
这是叫程老拿去送礼的。
程老要推辞,林雨桐就道:“这也不是送您的!实在是咱们要办的事大……”
可这程老也不能要啊,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知道有假药,揭穿他们,这是他作为医者的本分,只有自己谢人家的,哪里有人家谢自己的道理?
四爷这才道:“不瞒您说,我们是商人,我们有我们要考虑的。这个药厂,是个好厂子。我是想着,我们注资持股,但是将经营权,管理权这些权利让出来,跟别人合作。比如,医学院,医院,医疗科研机构,真到了那一步,还真少不了程老牵线搭桥!”
学校跟企业合作,这种模式在如今来说,也不算是多新鲜。但是大学要是能往出发展这一步,那意义又是不一样的。
程老心里思量了一遍,到底是接下了东西。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人家,心里有底了,拿了人家的东西,这心里也不慌了。
四爷这么说,也不是只说说的,他真是这么想的:“……咱们注资,只收一成的利润。要把药品的成本压到最低,以后就叫惠民药业。哪怕是这一成的利润,将来钱多了,也拿出来成立基金……”
也就是说,完全是非盈利性质的。
正说着话呢,四爷的电话响了,是常平打来的:“……吴虎子的那个弟妹从京里回来了,被吴虎子安排在龙翔小区,看那样子,那女人像是怀孕了,就快生了。吴虎子这两天去了那女人那三趟,每次去都买了东西。孩子和孕妇用的东西,他亲自买的。”
按照时间算,吴虎子的弟妹去京城可不止十个月了。那也就是说,这个孩子跟吴虎子应该没关系,怕是背后那个BOSS的。
怪不得孙娇娇说是背后有靠山,可也知道靠山靠不住的。那边俩商人,她都要湿身下水自己趟了,可见跟那边的关系,也慢慢的开始疏远的很了。
明显,这个农村出身,无欲无求坏不了事的女人,在两个男人的眼里,才是最可靠的。
林雨桐就问:“你说,要是吴虎子和背后那个人之间来往有账目的话,原本这个账本应该是放在谁哪里的?”
两个人一个情人,那这个情人就起个中间联络的作用。如果这个女人原先是吴虎子的情人,又是吴虎子的弟妹,他们的关系因为本乡本土出身的原因,应该更亲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她身份高的太多的男人她自己都知道两人长久不了,所以心里亲近的一定是吴虎子。可如今她怀了孩子,这个孩子时间上算不是吴虎子的,也应该不是她丈夫的。要不然,就不会避着人生了。如果京里那个男人让这个女人怀孕且生下孩子,那么他和这个女人两人之间就有了孩子这个纽带。女人心里的天平自然就偏了。
以前,吴虎子把账本放在女人那里,是为了取信背后的老板。这是基于他觉得这个女人尚且可靠的基础,那如果这个女人不可靠了呢?
他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偷着把账本转移了!
他们一起干的那些事,不留心存着把柄,谁能信得过谁?
所以,本来能请保姆照看孕妇的,为什么吴虎子亲自上门?两天三次,还亲自买那么些东西!
四爷就笑,不得不说,女人跟男人的思考方向是不一样的。她要是这么想,其实也没错,“我叫常平盯着,要是真取了东西出来,他手底下有的是能人。”
林雨桐还真没猜错,吴虎子还真就带着目的的。
今儿他带着奶粉奶瓶这些东西上门,女人含笑给开了门就让了地方叫进来:“奶粉已经够多了,也就是开始吃两天,以后都吃母乳的,奶粉多了也是糟蹋,都过期了。”
吴虎子在女人的胸上摸了一把:“给你肚子里这位少爷把粮食存好,他的口粮,给我吃吧。”
女人媚眼如丝的啐了他一口:“臭不要脸的。”
吴虎子关了门哈哈的笑,抱着女人又嘬了一口就低声问:“今儿还想不想,看来这大半年,他可没怎么碰你!”
这女人脸就撂下来了:“谁知道上哪又找去了。大着肚子,我觉得都丑……”
“可我稀罕……我给你弄弄……”他从后面抱住女人不撒手,“听说怀孕了更想弄是不是……”
常平打发了两人租了隔壁楼上的房子,用望远镜完全能看清屋里的情形。大白天的在楼上也不知道拉窗帘,这边两个都是火气方刚的小伙子,看的人直冒火。
一个说:“这女人大着肚子瞧着都来劲……”
另一个沉稳些:“别忘了正事……”
吴虎子是拿出本事,把女人折腾的筋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呢,人就睡过去了。
人睡过去了,他才再次好好打量这地方。这住处不是自己给安排的,而本来就是这个女人的,东西也是这个女人藏起来的。她也不是完全没心眼的,她知道她的价值在哪里。吴虎子知道,打从那位去了京里,他就猜到迟早要跟自己了断的。过去的那点事,人家得处理好首尾。他叫这个女人跟去,也是为了不被人撇开的。
可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竟然敢叫这个女人生孩子。
不过想想也是,女人和孩子好处理,还是那本要命的账本好处理?
女人和孩子送到国外,就干干净净了,就是查出来,那也是生活作风问题。顶多就是没有了公职,还能如何?可那账本要是被人捏在手里,那才是要命了。
这女人不是那孙娇娇那样的。孙娇娇不光要钱还要权,而这个女人她就只知道要依靠男人。一旦发现男人可能脱离她,她认知里留住男人的唯一办法就是孩子。
她是自己回来的,回来住过来了,自己才知道的。过来之后才发现她怀孕了。倒还知道避开自己!
这几天连着过来,天天挑|逗就是没上手,逗的她心里长毛了,今儿才弄了。弄上来她就发癫,论起男人的本事,别管是自己的弟弟还是那位,都不能跟自己比的。这不,折腾的差不多都晕死过去了。
他伸手抱她:“乖,这么睡不舒服,我抱你去床上睡……”
女人想掀开眼皮子,但是太累了,睁不开。他抱着她,往卧室去,卧室靠着衣柜的地方,昨儿自己给买了沙发,说是将来给月嫂住的。人放在沙发上,衣柜门打开,刚好露出里面的保险柜来。他拉了她的手,用她右手的食指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