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王太后，已有定计。</p>

“奴婢在。”增成署长融漓，闻声入殿。</p>

“速传幕府中丞入宫。”</p>

“喏。”融漓，领命自去。</p>

彼时，蓟王亲赴洛阳上计。于马市之中，与贾文和相识。后拜为主簿。京中旧事，贾文和多有参与。且足智多谋，焉能看不破，此中迷局。</p>

“母亲，夜已深。何不等来日。”绾贵妃进言。</p>

“等不及也。”王太后，答曰。</p>

函园，遗芳里。大内官，曹节别馆。</p>

“阿父何在？”安素自宫中返回。</p>

便有心腹小黄门，谄媚答曰：“禀公子，阿父正于内室小憩。”</p>

“嗯。”安素自去后院。</p>

自曹节避入函园，多已不问世事。然大长秋兼领尚书令，却并未辞去。宫中有事，曹节先知。</p>

“阿父。”安素入内室拜见。</p>

“我儿何事出宫。”曹节临窗高卧，悠然自得。</p>

“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恐难两全。”安素言道。</p>

“何以知之。”曹节似不意外。</p>

“阿父何以先知？”安素不答反问。</p>

“嘿！”曹节嘿声一笑：“前日。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暗遣家中老小，悉入九坂悬楼。此乃破釜沉舟，背城借一也。”</p>

语出《左传·成公二年》：“请收合余烬，背城借一。”言指，竭尽全力，行最后一搏。</p>

“阿父所言极是。”安素遂问：“为今之计，该当何为？”</p>

闻此问，曹节徐徐坐起。目光慈炯，凝视养女：“我儿，欲全天子，（亦或）欲全汉祚乎？”</p>

“两全可乎？”安素，神情坚毅。</p>

“如此，天子、太皇，不可却也。”曹节与透深意。</p>

“当如何施为。”安素，求问。</p>

“我儿且附耳。”曹节遂授之以机密。</p>

“云台之下，竟藏甬道。”安素纵自幼长于宫中，亦始料不及。</p>

“先助天子，再救太皇。”曹节，一语中的。</p>

“喏。”安素，再拜领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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