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吕布主徐,四战之地。若无外援,断难保全。再思,曹孟德、袁公路、袁本初,数路齐攻。单凭徐州数万兵马,左支右捂,首尾不能相顾。久战必败。
不如将广陵割让袁术。如此,江北无虞,二袁休兵。吕奉先,全力北顾。与曹孟德一争雌雄,岂不快哉?
徐州,广陵城。
陶恭祖,自觉命不久矣,遂三让徐州。吕布携大军入城,接管州治。虑及陶恭祖,病入膏肓,不宜轻动。吕布、陈宫,入府拜见,好言宽慰。不必急于迁府。
广陵斗城,立于蜀冈之上。北城内有章台宫,显阳殿等,本为吴王刘濞宫。俗称“广陵金城”,今为徐州治。南城,俗称“广陵楚子城”,为广陵郡治。
于是,吕布另开章台宫,显阳殿,暂为州治。待坐稳一州之主,再迁治下邳不迟。
累日来,章台宫门,接车如龙。徐州官吏,争相来拜。唯恐落于人后。
话说,吕布虽出身草莽,却颇有姿容。更加久居高位,位列六雄。龙行虎步,年华正盛。与陶恭祖,年老体衰,垂垂将死,不可同日而语。
乱世之中,兵马称雄。
徐州四战之地。非雄主不可守。得吕布守护,徐州吏民,当可安心。
吕布初来乍到。更加客军孤城多年,委曲求全,亦知隐忍。故亦能放下身段,掩去桀骜不驯。与徐州官吏,悦色和颜,相谈甚欢。
如长史陈宫,主簿张邈。前者足智多谋,后者忠厚长者。接人待物,自有风仪。亦令徐州官吏,耳目一新。
不料朝廷敕令未出,淮南遣使已至。
显阳殿中,文武分列。镇东将军自领徐州牧吕布,居高下看。比起客军孤城,屈指可数。如今满殿文武,壮大声威。气度可谓云泥之别。
闻淮南遣使,吕布遂看陈宫。
陈公台,虽未领徐州官职。却是镇东将军幕府长史。吕布以镇东将军自领徐州牧。故殿中百官,亦是幕僚属吏。
陈宫这便言道:“淮南袁术,虽屡次寇徐。然既遣使来,将军,当以礼相待。”
与袁术暗中结盟之事,自不便于大庭广众之下,明言。
陈宫言罢。便有主簿张邈,为其遮掩:“然,毕竟江东来使。将军不必亲见。”
“善。”吕布心领神会。遂命长史陈宫、主簿张邈,出面接待。
殿内徐州一系官吏,不明就里。交头接耳,纷纷称赞。却不知,吕布与袁术,早沆瀣一气。
府议毕。
长史陈宫,主簿张邈,轻车出行。堂而皇之,入城中馆舍,与胡毋班相见。
“季皮,别来无恙乎?”同为八厨名士,张邈颇多亲近。
见吕布麾下,二首席谋臣,联袂来见。胡毋班稍得心安,却不敢怠慢。
“见过长史,主簿。请舍中一叙。”
“请。”
宾主落座。胡毋班先呈国书,
陈宫肃容接过,展案细看。
待一目十行,看过后附礼单。不禁面露不悦:“袁公路,何以自食其言?”
胡毋班闻言一愣,脱口相问:“长史,何出此言?”
陈宫手指礼单,冷笑反问:“先前共约,待事成,赠米二百万斛。今观此书,只字未提。岂非,言而无信乎?”
不料,陈宫先行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