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接过视之,一切皆不出所料:“汉中天子,封刘益州为镇西将军。并督交、扬、荆三州。择日击扬。大功毕成,然君矫可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祸从何来?”张肃惊问。
“世人皆知,四镇之首,乃出甄都。董侯加荆州牧刘表为镇南。世人亦知,有镇南,必有镇北;出镇东,必出镇西。君矫,以为然否?”
“然也。”张肃如实作答。
“董侯先命刘镇南,择日击交。史侯后命刘镇西,择日击扬。”蒯越含笑发问:“且问君矫,交、扬,何人之地也?”
“乃江东合肥侯。”张肃脱口而出。
“何人牧守。”蒯越急问。
“汝南二袁。”张肃速答。
“闻镇南击交,镇西击扬。二袁,当做何为?”蒯越追问。
“这……”张肃焉能不知。
“吾料二袁,必溯江而上,分兵来袭。岂非大祸将至?”蒯越一切尽在掌握。
惊怖之下,张肃当有决断:“异度稍安。某去乞,明公相见。”
蒯越以礼相送。
益州牧刘焉府。
先看张松手书,再闻张肃之言。刘焉将信将疑:“汉中天子,当真加某为镇西将军乎?”毕竟,间隙已生。史侯外宽内忌,刘焉严防死守。双方各据雄关,陈兵郡境。史侯焉能,再授雄职。
“明公,当可信之。”张肃进言:“先前所虑,蒯越乃行离间。故明公不与其相见。今,天子先行策封,加镇西将军之高位。又命择日击扬。毋论离间与否,必为二袁所忌。卑下,窃以为。蒯越此来,必有大谋。明公,当可一见。”
“‘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刘焉举重若轻:“待汉中来使,再言不迟。”
言下之意。张松手书,不足为信。待汉中策封使入蜀,大势已定。再与蒯越相见不迟。
“喏。”张肃唯有,依令行事。
不出十日。天子使者,车驾入蜀。择吉日,加刘焉为镇西将军。督交、扬、荆三州。择日击扬。
又大宴三日,送走汉中天使。刘焉这才命,张肃,引蒯越来见。
“荆州别驾蒯越,拜见将军。”
“贵使免礼,请上座。”见蒯越气度不凡,刘焉亦颇善待。
“谢将军。”乱世之中,兵马称雄。更加,镇南将军,位高权重。故蒯越,不称“使君”,而称“将军”。
“长史言别驾,腹有大谋。某,愿闻高见。”刘焉直问。
蒯越亦相告直言:“回禀将军。今‘二刘击二袁’之势成。何不结宗室之盟,已抗群雄。”
“结宗室之盟,已抗群雄。”刘焉眼中,精光一闪:“当做何为。”
蒯越掷地有声:“与刘荆州、刘青州、刘扬州,四刘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