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横十纵,乃是郭区。蓟王宫城,仍不改诸侯王城,一里之回。故并无僭越之嫌。
临乡东西二港,出入皆经水门。可防民船误入。如此,泾渭分明。改造后的王都,由“吕”字,变为“日”字。四面直渠,南渠宽百丈,足可泊千艘木兰大舡。东西直渠,各宽五十丈,亦排建“丁”字长堤,“韭”字泊位。南港三面水路相加,足可泊木兰大舡,千五百艘。若以进出南港,大小船只计,可泊船五千艘。南港皆改为民用。官船入临乡东水门,泊入东城港。王船入临乡西水门,泊入西城港。五十丈宽渠,已不可再称护城河。乃是郭渠。
为通车马,当架舟桥。舟桥之便,在于灵活。列队成桥,散开为船。无碍三足踆乌出入。且临乡,四面护城河仍在。为内渠。南门与南港相接处,仍以桥头堡相连。单临乡而言,有内外二道环渠。
蓟王不愿大肆营城的另一个原因,恐圈占民田。千里国土,寸土寸金。城市外扩,必占耕地。万幸大通郡等,皆有美田出。东境大小辽泽,亦是沃壤。更加海水稻,可让环渤海不毛之地,皆为良田。故才有今日扩城之举。
命报馆复刻将作寺规划图,刊印日报,遍示国中。蓟人观之,无不振奋。
与洛阳九五雄城,多半为南北二宫所占迥异。九横十纵,蓟王都。王城不过一里之回。换言之,九十街衢中,蓟王宫只占一衢。九十分之一。余下多为吏民所居。可想而知,民生鲜活,繁华鼎盛。
料想,经此之后,蓟都当轻易,不再外扩。
自蓟王决意,联军贵霜,共灭身毒。贵霜国政民情,正被西域都护府,源源不断,收集上报。
话说,自蓟王中西域而立幕府,都护五十五国。南北丝路兴盛。尤其奴隶贸易,为西域绿洲带来六百万自由民。让东西方贸易,趋向均衡。丝绸、茶叶等,仍是大宗输出商品。而诸多西方特产,亦开始反输西域。
诚然,比起年均一亿贵霜金币,流入大汉。回流不过十分之一,千万之数。饶是如此,亦令贵霜帝国财政,大为缓解。毕竟,丝路税收,获利丰厚。
更有甚者。迦腻色伽一世在位期间(约143年—162年),为与安息争夺丝绸贸易红利,除不遗余力,开辟通大汉的海上商道,和经大夏、大宛入西域的陆路商道外。又经营经康居、欢潜,渡里海西行的新商路。使的贵霜,不仅垄断几乎全部香料贸易,且在丝绸贸易中,亦占重要地位。
奈何,自迦腻色伽二世崩后,再无“王中之王”。如今,统治贵霜大部的王者,称胡毗色伽二世,却非王中之王。
关于迦腻色伽二世之死,据后世《付法藏因缘传》云:三海归化,北海未服,迦王欲兴师北伐,臣民厌战,乘其衰病之时,“被(褥)覆捂杀之”。
正因先王死于非命,帝国陷入内乱。(迦腻色伽)二世王,未能传位于子嗣。被胡毗色伽二世,篡夺大位。亦因内乱,险至贵霜分裂。先前羁縻属国,纷纷独立,亦是此因。时至今日。胡毗色伽二世,已控制大半帝国。然民心初定,本不宜征战。
奈何七年内战,令贵霜元气大伤。攻掠身毒,重拾旧土。甚至与蓟国瓜分,整个身毒半岛,成为续命良药。
另外。对外战争,转嫁国内矛盾。古往今来,亦屡试不爽。
唯一所虑,便是后患。若安息帝国,趁贵霜大军东征,挥师来攻。则灭国矣。
丝路通畅,为便于游商往来。贵霜效西域都护府,架桥修路,分筑置驿。五千里程,快马加鞭,十日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