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嫣然的眼中,一枚勋章,远不如家人在一起重要。
叶飞扬如是,当年的叶博渊何尝不是如此,明知是绝路,却毅然决然的踏上这条不归路。
而评价如何,叶家博源,如何离经叛道,为一个女人在京华掀起血雨腥风,死在他手上的人更是不计其数,那个时候,有多少如曰中天的家族,在叶博渊的手下,消失在京华的视线,湮灭在京华的历史长河之中。
当年的内幕,又有几人知晓?叶嫣然恰恰是知情人之一,与那个强硬的老人,达成的协议,叶嫣然又岂会不知,这个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华夏的男人,却独独的愧对了自己的儿子,父子分离二十几年。
叶家,如今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叶飞扬便是叶家的支柱,三代人,仅仅是叶飞扬一人,如今这个傻孩子,却还要如何?
看到这枚勋章,叶嫣然不是喜悦,而是恼怒,“好孩子?”叶嫣然冷冷一笑。
“这恐怕是你最希望见到的结果吧。若是飞扬战死,是不是更加成全了叶家的一世英名。”叶嫣然冷笑。
看着那个固执了一辈子的老人,眼中闪过一抹哀伤,“飞扬的今天,是你希望看到的,却不是我和大哥希望的。”叶嫣然轻轻闭上双眼。为那个孤苦的孩子,而感到心痛。
叶沉浮看着叶嫣然,微微一叹,“我又何尝不知道飞扬的苦,有些执念,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可是人老了,我又何尝不心疼孙子,自飞扬离京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以后飞扬的路,在没人可以左右,他长大了,他的路由他自己选择,我的孙子,若是闯了祸,无论闯了多大的祸,只要我这个爷爷在,就没有可以动他。”
“嫣然,我老了,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这个土地,临老了,对自己的孙子,总要自私一点的。”叶沉浮苍老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湿润,他老了,他何尝不知道对子女的愧疚,亲人之间,错与对真的那么重要吗?叶沉浮无数的这样问自己。
直到刚才他终于看清,所谓的对错,不过是自己骨子里的坚持罢了,他已经风烛残年,有些话,若是不说,只怕没有机会了。
叶嫣然看着这个执掌干戈,铁血一生的父亲,微微心酸,这一刻他不在是以前的叶沉浮,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么多年,她何尝看不透这个父亲的心理,对于子孙,他又何尝不疼爱,只是爱的方式不同罢了,对于自己,他何尝苛责过。只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不必接手叶家的担子,而哥哥飞扬错或许就错在他们都是男人。
看着说出这番话的父亲,叶嫣然心酸不已,这一刻她倒是情愿,父亲还是原来的父亲,是那个铁血,严肃,不苟言笑的老人,这样叶嫣然就不必心酸,不必惆怅。
看着叶嫣然,叶沉浮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傻丫头,我是你的父亲,为人父母,哪有责怪自己子女的,我相信,我死之后,博渊和飞扬都不会怨我的。”叶沉浮淡淡的笑道。
“我老了,如今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了,倒是飞扬这个孩子,和云家的丫头,若是什么时候给我添个重孙,我这一辈子便在也无憾了。”叶沉浮的苍老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憧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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