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那侍女便放开了纤云郡主,站起来,扑向一旁的柱子。
燕王神色一变,“快,拦住她!”
但说时迟那时快,燕王话音未落,那侍女已经冲了过去,碰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注。
众人愕然。侍女缓缓倒了下来,身子轻微抽搐着,望着纤云郡主道:“郡主,奴婢来陪你了,奴婢就算是死了,也要全天下的人知道,是谁害了您!您放心,奴婢不会叫你路上孤
单的,王府一定会为您讨回公……”
她一句话没说完,便头一歪,晕死过去。
燕王立即揪起大夫,“快,给她看看,务必救她一条命!”
要是这侍女死了,北宁郡主这罪名就算坐实了。
毕竟不会有人用死指控当朝颇受宠信的郡主。
并且还有那么多活着的其他中山王府的下人……
大夫猛地反应过来,跑到了那侍女面前,手指在她脖颈上试了一下,便白着脸朝燕王一摇头,“没,没气了……”
北宁郡主闻言两眼一翻白,晕死过去。
秦脂好不容易托住她,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燕王额角突突的跳。
京兆尹看到这一幕幕,脑门上都是冷汗,一个纤云郡主,还有个以死明志的丫环,另外一个疑凶是云阳长公主的女儿……
这,这不是存心为难他吗?
京兆尹生平还没接触过这么烫手的案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看向燕王,“殿下,这……这该如何是好?”
燕王没有了往日的柔和,不耐道:“你是京兆尹,你说该当如何?”
京兆尹:“……”
他不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才问的吗?燕王不再理会京兆尹,而是看向昏迷的北宁郡主,话却是朝中山王府的下人说的,“如今你们家郡主死了,北宁郡主也昏迷不醒,便是你们再想为自己家郡主讨回一个
公道,拉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也问不出什么来,先让她回府找大夫看过,醒了再去京兆府回话便是,你们想要对质想要打擂台,也尽管去京兆府就是。”
闻言,那些愤愤不平的中山王府的下人,终于没再说什么。
燕王朝秦脂摆了摆手。
后者跟北宁郡主的丫环很快反应过来,扶着北宁郡主迅速离开了房间。
在他们一行人经过自己身边时,秦瑟瞥了秦脂一眼。
秦脂小心翼翼地朝她微微颔首,扶着北宁郡主往楼下去。
曹玉梅看着北宁郡主昏迷不醒,却没有多高兴,反而是惊愕恐惧,“你说,她怎敢对纤云郡主下手?”
秦瑟望着燕王,声音低低的,“倒不一定是她动的手。”
曹玉梅不解,“不是她,还能有谁?”
秦瑟没吭声。方才北宁郡主辩驳的时候,她一直盯着北宁郡主看,北宁郡主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而且知道纤云郡主真的没气了,她比谁都担忧害怕忐忑不安,神情之中一点也不想让
纤云郡主出事。
并且,北宁郡主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便是她再不喜欢纤云郡主,看在中山王的面子上,也不会对纤云郡主动手。
她心里明知这一点,又怎么会明知故犯,还是在中山王府这层层下人眼皮子下面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