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看着陈三郎轻易的就赞成了这事儿, 哭的更凶了, 她顾不得脸上的泪水, 抬起头哽咽道:“爹!再想想!”
陈三郎与李氏心疼的要命,李氏也不管她都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抽出帕子像小时候一样给她细细的擦眼泪鼻涕,砸着嘴道:“多大的姑娘了,怎么更像个三岁孩子。”
看着玉芝撅起嘴更显得几分幼稚的小模样, 李氏心疼的拍拍她通红的脸蛋儿:“芝芝想的太多了, 他们是你哥哥, 自然要照顾你。
翻过来再说了, 就算你与承淮没定亲, 承淮自十三岁起就等于长在咱家里了, 家里什么事瞒过他?你哥哥们有的又什么时候少过他的?
这么些年爹娘是真心把他当成另一个儿子了,你的哥哥们也把他当成另一个兄弟,爹娘没读过书, 只知道一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的事儿你哥哥们本来就该管的,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在泥潭里挣不拉一把?”
李氏的话朴实没有任何花言巧语, 却让玉芝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们可能不知道若是上了彭显的船将会面临什么。
但是她看了那么多宫斗宅斗,多少也猜出来一些, 需要单家的钱, 需要沈山长的人脉, 需要自家哥哥们与卓承淮这种有能力的后起之秀, 这…要么是造反要么是夺嫡了!
此时的彭显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大喷嚏,若是让他知道玉芝的想法,他必然能把眼珠子瞪掉了,现在的小闺女脑子这么活吗?就是活的不是地方啊!猜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玉芝不知道自己猜的早就偏了十万八千里,她深深觉得自家不能掺和这些掉脑袋的事儿,索性把自己想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家里人听。
造反?夺嫡?听到这两个词陈三郎和李氏瘫坐在椅子里发抖,兆亮兆勇也紧皱眉头思索着。
过了好半日兆亮才缓缓开口:“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几位兄弟都打压的在京城苟延残喘,构不成威胁。
且…皇上子嗣不旺,公主们已经纷纷出嫁,但是皇子们最大的不过十一岁,现在说夺嫡…是不是有点早?”
嗯???玉芝呆住了,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难道正常剧情不应该是皇上身边都是虎视眈眈的皇叔皇弟之类的,然后一众已经成年的儿子明争暗斗搅的朝堂上风云色变吗?
她傻傻的张着嘴,眼泪差点流进嘴里都没发现,还是李氏听了儿子的分析也觉得玉芝想多了,一回头看到闺女的傻样子,赶紧又用那帕子给她擦脸。
陈三郎也松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却见润墨一路小跑进来,对陈三郎道:“老爷,单老爷与沈山长看了信说马上来咱家,约摸着现在就快到了!”
陈家人大惊,单辰就算了,沈山长这把年纪了几乎都不出书院了,今日竟然来他们家?
李氏忙吩咐厨下做些好克化松软的茶点,又让玉芝赶紧去擦擦脸,待会要见客,赶着陈家三个男人回去换见客的衣裳,自己也回去插了支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