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玉芝再怎么会拍马屁, 到了正月二十这天她都拍不出来了。玉芝坐在赵氏怀里, 被她死死用身体箍住, 伸出两只手固定住玉芝下意识乱摇的脑袋。
李氏面上露出在玉芝看来狰狞的笑, 一手夹着两个干黄豆在她耳垂上不停的揉搓, 一手拿着针在蜡烛上来回烧着。
带到耳垂被黄豆揉的通红的时候, 一针用力扎下去, 玉芝眼前一黑, 大脑陷入停滞状态。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耳朵都已经串上浸了菜籽油的棉线了。
赵氏小心的拍了拍玉芝的脸喊道:“芝芝, 你没事吧。”玉芝这才感觉到双耳的疼,眼里含着一包泪委屈巴巴的道:“大伯母, 我疼~”
可把赵氏心疼的够呛,李氏在旁边也不忍心, 小声念叨她:“你在孩子怎么这么怕疼呢, 别人家闺女打耳朵眼可没你这么能闹的。”
玉芝撅起嘴更委屈了, 赵氏忙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哄着, 她从赵氏脖子边探出头来, 朝李氏眨了眨眼睛吐吐舌头, 逗的李氏一时想笑,一时又想把这小磨人精拉过来抽两下。
老陈头自从得了这管盖房子的差事,那是腰也挺直了, 背也不痛了,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隔一两日就让陈三郎推着他去镇子上寻他那些老朋友商议这盖房子的大事。
不得不说老陈头真的是面子大, 凑着三五个退下来的老匠人, 一起琢磨谁家徒弟手艺最好,价格最实在。最后选了小一旬才定下来张家的泥瓦匠。
他带着一群老朋友和张瓦匠去铺子里寻陈三郎,问他定不定下来,陈三郎恭敬道:“爹寻的自然都是最好的,这个事情全全由爹做主。”又招呼老陈头的老朋友们坐下,给他们一人上了一碗甜豆花,让他们好好歇歇,给足了老陈头面子。
待众人吃完了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玉芝在旁边偷偷与张瓦匠说:“张叔,我家想做砖房不想做泥胚房,样式嘛就普通的就行了,但是每间屋子一定要够大,还要带一间茅房。”
张瓦匠吃惊道:“每间屋子都带一个茅房?那不得臭死?”玉芝看到老陈头已经被惊动了看过来,索性放大声音说道:“我二哥在书里看到过,每间屋子都做一个茅房,下面通上管子埋到地里,直接通到沤肥的大坑里就行啦。”
一群老匠人顿时来了兴趣,围着玉芝问这到底该如何做,玉芝哪里懂那么多,只能大概的说一下用粗管子埋在地里,倾斜些许角度,然后在合适的地方挖个沤肥的大池子直接连到池子里就行了。上完茅房以后用水一冲,脏污自然顺着流到沤肥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