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秦烈疲惫的瘫倒在地上,紧随其后,冬宝快步走了过来,直奔佘季的尸体将乾坤袋摘下,然后举起森罗圣钧棒便要当头砸下去,口中还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老匹夫,留你全尸不得。”
“冬宝,住手……咳……”
秦烈见冬宝想要鞭尸泄愤,连忙摆手拦住,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势,一阵猛咳,地上留下了一滩不深不浅的血印。
“大哥……”冬宝心中一慌,连忙跑过来将秦烈扶住。
“尸体留着,散些药粉,多留几日。”秦烈艰难的说着。
搏杀过一个时辰,秦烈身上的伤势也是不轻,再加上施展真言法咒之后体力消耗怠尽,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大哥,他都那样了,还留着做什么?毁了算了。”冬宝怨恨无比道。
“不,一定要留着,荒神一战,咱们举起了复仇的大旗,灵蛇谷一役,正好给剩下那几个老不死的留个印记,我要告诉他们,旦凡伤了丫头的人,都会跟佘季是一个下场,咱们走。”
冬宝听完点了点头,没再执拗下去,随手掏出一瓶早就准备好的药粉,从头到脚的在佘季的身上洒了一遍。
然后他将秦烈抱起,扫了一眼被水流冲毁的灵蛇谷,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具是蛇尸,一具是半截僵尸。
数日后,西境妖山灵蛇谷被一伙途经的妖兽发现并进入探索,当看到谷中尸身之后惊骇莫名,因为佘季是灵溪峡畔成了名的高手,近百年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他死的时候还保留了一颗完好的头颅,所以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
紧随其后,佘季与卫英神形俱灭的消息开始不径而走了。
在中土修界,修行得道之士宛若天上星斗、比比皆是,茫茫人海,鲜有不会法术之人,在这种情况下,素日里传出哪个婴府级别的高手死于非命都会引起一番不小的轰动,而佘季身为中土界凤毛麟角的幽玄强者也身死道消,自然引起了一场动静不小的风波。
佘季一死,消息远传万里,不出三日,此则消息传遍中土,顿时,所有的仙门、魔教,旦凡有点家底,内部活着修为达到幽玄期老怪物的顶级势力全部收到了风声,下一刻,便是四方云动。
佘季之死,没有过多的疑点和莫测的神秘,说白了,此事一出,很快就有人联想到不久之前远在幽州腹地荒神山脉那经典的一役。
虽说当时拔起势头的两大顶级势力一度成为世人所瞩目的焦点,但那件事的风声传出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在事件的核心深处,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秦烈。
没错。
时间往回推五十年,最大的一起惊动中土修界的事件就是圣婴仙府的出世,而那次的得益者——秦烈本人,虽然拿下了世人梦寐以求的修真宝库,但也因此结下了无数的仇敌。
过往五十年间,修真界中发誓要找到秦烈并将圣婴仙府从其手中夺走的高手不计其数,那件事,折了不少婴府期的高手,包括邪月门的圣女屺罗就此销声匿迹、生死不明,而世人皆知,那次是禹族、秦族、南海大魔国以及尸妖王佘季在争夺仙府的过程伤了屺罗。
而屺罗和秦烈的关系就是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爱侣险死,秦烈何尝不怒。
很明显,无论禹家鸿林之死,还是现如今的尸妖王的陨落,都是秦烈一手促成。
他是为了复仇而来,刀兵戮血、斩敌消恨。
一连两件大事在同年内发生,中土修界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佘季一倒,不出半月,中土五州,乃至于南海大魔国的无数高手,尽数粉墨登场,并陆陆续续的前往灵溪峡畔,追查秦烈的下落。
佘季死后十日,落败凋零的灵蛇谷迎来了一伙神秘的高手。
清风微拂、朗日高悬,拓跋寒轩带着五名随从率先赶到了灵蛇谷,除此五人之外,还有一个满脸络腮浓胡的彪悍长者。
此人正是颍州幽冥城蚀日堡的魔门门主——拓跋昊。
清风拂过被水流浸泡过的泥泞谷地,拓跋昊眉宇凝重的找到了佘季的尸体,看着被水泡的发白尸身、满谷腐烂的蛇尸,以及那差点仅剩一副骨架的尸妖遗躯,拓跋昊面沉似水。
“爹,您说佘季是秦烈杀的吗?他能有那么厉害?佘季我可听说过,灵溪峡修魂者当中,绝对响当当的第一高手,五十年前,他就踏入了幽玄之境,五十年后,能原地踏步吗?那秦烈算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是佘季的对手?”拓跋寒轩百思不得解的说道,语气中还带着颇为不甘的鄙夷。
拓跋昊抽-动了一下嘴角,站在佘季尸体旁边静静的端详了片刻,鼻子微微一耸,才沉声道:“是他干的。”
“爹?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