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觅机虫?不好,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快走。”
他说着,飞起一脚踢开封堵在洞口的碎乱山石,拉着秦烈便往外跑,到了洞外,郝三通也不多做解释,抬头张望了片刻,挑指祭出一道法诀,一缕青芒在他的指尖绕动三周,飞快映入天际,然后两个人才看见西边还有两只甲虫相继飞来,蔚蓝色的天空,甲虫的红色甲壳显得格外的明显。
郝三通指着正东方向道:“马道友,你先走,我来断后。”
秦烈见他急的火烧眉毛,心知出了大事,问道:“出什么事了?那几只甲虫到底是什么东西?”
郝三通用力把秦烈推开:“那是觅机虫,天性擅长跟踪的灵虫,一定是天道坊的人动用了觅机虫跟踪我们,得把它们除掉。”
他极力要求秦烈先走,秦烈又怎会是卖友求荣的人,他急道:“我走了,那你呢?”
“你别管我了,他们要的是你,我自有脱身的办法,再不济让他们羞辱一番,我在颍州还是认识一些人的,保命不成问题,你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郝三通说完上前又用力了推了秦烈一下,然后遁入高空,屈指朝着那三只红色甲虫杀了过去,几道指劲连连点出,三只甲虫被他尽数击成了红色的粉末。
觅机虫连番炸开,从体表喷出少量的红色粉末,只见红色粉末散开,竟然全部沾在郝三通的衣物上,怎么拍都拍不掉。
虽然秦烈不知道觅机虫是怎么跟踪敌人的,但是看到红色粉末心里便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咬了咬牙,扭头往东侧谷底掠去,几个起落间钻进了树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到了树林里奔出里地开外,秦烈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郝三通为了报赐果之恩留下来给自己断后,等于送羊入虎口。
他灭了三只觅机虫肯定会被天道坊的人认定是自己的同党,天道坊和风雪神宫的人怎么会放过他。
自己是走了,可是把郝三通扔下,绝非君子所为。
他纠结了片刻,猛然间停了下来,看着身后密林起秋风,狠狠的跺了跺脚,扭头又杀了回去。
山谷中狂风乍起,风林树叶沙沙作响,一并向东方倾倒而去,灭了三只觅机虫的郝三通还没等遁逃,便被十几个人给拦住了。
为首的,正是天道坊的韩庆风和其子韩昭,另一伙人是风雪神宫的弟子,更有尾随而来的罗傲皇,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乃是来自北辰宗的北辰三杰。
韩昭飞到山谷环顾一周,除了郝三通以外并没有看到马九河的影子,再一看郝三通身上沾满了觅机虫体内的红色粉末,顿时明白了什么,指着郝三通破口大骂道:“父亲,他杀了觅机虫,马九河不见了。”
韩庆风自人群中走出,冷冷的看了郝三通一眼,沉声道:“郝三通,你好大的胆子,连天道坊的闲事你也敢管?”
罗傲皇见两个指责谩骂,心下一冷,问道:“他是怎么人?怎么会跟马九河扯上干系?”
秋茂之、莫少扬、伍德君是尾随而来看热闹的,见状之下也是皱了皱眉。
郝三通毕竟人老成精,这么多强者在侧,他哪敢乱来,当下唯唯诺诺的说道:“韩公子,您在说什么?老朽听不懂。”
“你敢抵赖,说,刚才马九河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觅机虫是不是你杀的?”
郝三通作出愕然状道:“觅机虫是贵坊饲养的?老朽当真不知啊,韩公子说马九河,他刚刚的确跟我在一起,不过他已经走了啊!”
郝三通把无辜二字演绎的惟妙惟肖,可惜韩庆风、罗傲皇也不是蠢笨之人,韩庆风冷声道:“郝三通,你还装蒜,你明知道天道坊和风雪神宫正在追拿马九河,居然助他逃脱,莫非你还想告诉韩某,你不清楚此事?”
面对韩庆风的质问,郝三通冷汗狂流,然而感念秦烈赐果大恩,心思居然如磐石一般坚定。
他抱着拳,说道:“韩坊主,刚刚在下的确是和马九河见了一面,可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韩公子见面便质问在下,在下哪里知道他和贵坊还有恩怨,之前几位想必也看到了,我们是偶然想遇,在下本想着跟他攀谈几句,哪曾想他拉着老朽便走,到了这又把老朽独自撇下,天地可鉴。老朽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