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桓,冷笑道:“这都是殿下安排的?”
赵桓推开祝鸣川,示意那叫香凝的女婢将祝鸣川带下去,随后双手一摊道:“没办法,老三根基深厚,本宫立足不稳,若是跟老三比,本宫没有胜算,恰好天赐良机,让本宫知晓了此事,如不能作一番文章,岂非对得起秦某一番盛情。”
他说着,起身面对秦烈,站在右侧,指着门外三名老者,说道:“现在摆在秦兄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来,效忠本宫,并找到王腾的下落,本宫可以做个和事佬,你与皖东琉璃山的事一笔勾销,你杀的那几个人,他们不再追究。”
秦烈站了起来,接着说道:“我要是答应,就是第二条路,殿下会将秦某交给琉璃山换取琉璃山倒戈殿下,届时殿下依然可以借琉璃山一步登天,拿下东宫之位。可对?”
“全中!”事态摆在眼前,赵桓了撕开了伪善的面具。
秦烈呵呵一笑,走到门前,望着那杀气腾腾的三个琉璃山的老者,道:“几位宁愿为了一个王腾倒戈明王殿下,想来不会是因为王腾杀了某位长老的亲孙那般简单吧?”
院子里,徐虹、骆威以及三名琉璃山的老者皆是虎视眈眈、杀机暗藏,赵桓虽然站在身边,可那女婢就在他的一左一右,局势明朗,无论如何,他也逃不出被人摆步的命运。
院子里三名琉璃山老者寒芒毕露,面对秦烈,眼中尽是蒸腾的杀意。
其中为首的一名老者道:“昔日王腾叛门逃出,带走琉璃山一样宝物,本门追踪多年,只有一次将他缉拿回山的机会,被你破坏了,此事你脱不开干系。”
秦烈微微一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赵桓在一旁笑道:“这位是琉璃山大长老清净子,还有他的两位师弟,清玄子、清音子,大家也算见过面了,秦兄,你要知道,如今能保住你的,只有本宫,如何抉择,你自己考虑。”
赵桓说完,四平八稳的回到屋中坐了下去,等着秦烈的答案。
秦烈久久不语,面对如此局面,他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除非答应赵桓的请求,可是任人摆步,绝非他的个性,这赵桓就是一只喂不饱的蚊子,今天为了秦家人俯首听命,他日必被赵桓榨干鲜血。
思量许久,秦烈把心一横,冷笑道:“明王殿下,即使秦某臣服,又有何用?秦某也不知王腾的下落,几位岂不白来一趟?”
三个琉璃山的长老没有开口,赵桓却是说道:“关系不大,本宫可以帮你查。”
秦烈转过身笑的很从容:“殿下如此费力劳力招揽秦某,秦某当真感激,想来殿下已经找到了王腾对吗?”
唇枪舌剑许久,秦烈彻底的看透了赵桓,此人精明透顶,绝非等闲之辈,没有把握的事,他从来不会做,今天他敢将自己的大敌三皇子手中的琉璃山高手秘密迎进明王府,定是做了两手准备。
此言一出,赵桓果然色变,院中的三名老者也是微微一惊,清净子移动目光看向赵桓,老脸阴沉似水:“明王殿下知道叛徒王腾的下落?”
赵桓端着茶水一动不动,头自低垂,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良久之后,淡淡的笑声逐渐狂嚣:“呵呵,哈哈,本宫果然没有猜错,秦兄当真智计过人,仅凭本宫将三位长老请入府内,便猜到本宫已经找到了王腾,佩服,佩服啊。”
他把茶水放下,再次起身道:“秦烈,一直以为本宫都知道你是一个很难掌控的人,本宫没有猜错,因为你如此聪慧,本宫才打定心思招揽于你,不为我用者皆为大患,你懂得……”
秦烈也抿起嘴,轻笑道:“殿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秦某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愤怒呢?”
赵桓一扬手,凛然道:“够了,闲话少叙,本宫今天就直白的告诉你,你,本宫要定了,琉璃山也必须是本宫的琉璃山,秦烈,你选吧。”
撕破了脸皮,再多说一句话都是空谈,秦烈明白了,在赵桓眼里,不能为他所用的人,都必须除掉,无关乎有无威胁。
秦烈心中怒火交织,恨不得把赵桓撕成碎片,只可惜,他知道在这里杀赵桓实在是太难了,而且秦子鉴还被赵桓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绝不能轻举妄动。
如此这般的想着,秦烈灵光一现,暗忖道:不如先应下他,等到找到了子鉴和家人再逃出升天,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保下秦氏的一点血脉,些许尊严,放弃又能如何?
想到这,秦烈长出了口气,淡淡然的摊了摊双手道:“看来秦某别无选择的余地了,在下只能答应了!”
他这般说着,想着什么时候提出见见亲人的要求,不想这时,赵桓拍了拍巴掌,那女婢从怀里取出一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枚黑色带有花纹的药丸,毕恭毕敬的递给了赵桓。
赵桓接过,送到秦烈的近前,笑道:“识实务者为俊杰,秦兄能豁达恭顺,本宫很是欣慰,不过对于秦兄的为人,本宫还不是很放心,为求保靠,请秦兄服下此枚血乌丹。”
秦烈自以为道高一尺,没想到还是赵桓魔高一丈,那丹丸递来,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