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秦烈在院子里微微一怔,随后见他问起都尴尬的把头扭了过去,像是在避嫌。
秦烈打量三人,微笑着指着史无林的独门独院道:“执事不在,适才你们说的我已经听到了,难不成三位师兄还要避嫌吗?”
袁吕壕是清园内资格比较老的人了,修为虽然比不上史无林和秦烈,但是在药园的年头长,足有两年之久,此时见秦烈提起,心中一慌乱,忙胡乱摆手道:“别,别,别,秦师弟,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
“你们太见外了。”秦烈拿手指点了点三人。
三人脸一红,鲍元马上道:“袁师兄,告诉他得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反正摊上史无林这样的执事,咱们也没好日子过。”
岑姜大点其头,满腹牢骚道:“就是,他自己当了执事就不管我们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烈刚刚听了大概,此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三人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袁吕壕叹了口气,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到旁边的石凳上道:“唉,坐下说。”
四人坐下,袁吕壕又问:“其它人不在吗?”
“都出去了。”
“唉,这事提起来我也是一肚子火,就上一次咸丰园挑选执事的时候……”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秦烈也听了个所以然,大抵上是因为史无林没有举荐清风园的人去咸丰园进行考核,让三人甚为不满。
说了半晌,袁吕壕紧接着说道:“这次估计更过份,药阁最近上呈的药材太多,阁内的弟子工作繁忙,需要人手,上面下的命令是从我们十园中各挑一个人去药阁帮忙,虽然只有一个月吧,总算得上一次机会不是,别的园都举荐人才过去了,我就去问执事,结果得到的回答模棱两可,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执事不打算推荐咱们园的人了?”秦烈已经意识到什么,发问道。
岑姜拍着桌子道:“八成是不理会了,我们的死活他管过吗?不是我发牢骚,史无林当上执事之后都干了什么?平素里上呈的药材都是他自己送去的,克扣了一部分留给自己,然后就对上面说,田里不景气,光栽不长,要不然拿我们说事,说什么什么法术不精通什么的,黑锅我们背了;再不就是没事的时候拿着谁过去训斥一通,你要是不拿灵石孝敬他,就给你小鞋穿;每逢遇见大事,就往后面躲,说什么大家学艺不到家,我呸,他不就是心胸狭窄看不得我们比他好嘛。”
岑姜牢骚满腹,说的袁吕壕和鲍元频频点头,唉声叹气。
紧接着鲍元也来气了,破口大骂道:“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他看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样子,没有人知道还以为他是本门长老呢,他娘的,天天就知道修炼,练就练呗,用的灵石还是坑我们的,有这样的执事,真是倒了八辈了血霉了。”
秦烈一言不发,静静聆听,心下越是欢喜,史无林不得人心才好,这样即便他死了,其它人也会拍手称快,不会多做追究。
三人越说越气,后来连袁吕壕也加入进来了,不过此人说话的时候略有些分寸,不像鲍元和岑姜那样激动。
三人发了一通邪火,秦烈连忙打住道:“三位师兄,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他这么一说,三人缩了缩脖子,袁吕壕轻轻吟了一声,然后道:“秦师弟说的对,你们两个以后嘴巴紧一些,别什么事都往外说,万一让他听见,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大家再忍忍,不就是一两年的光景吗,到时候成为正式入门弟子,也就没事了。”
鲍元哼的一声拍了下桌子,恨声道:“我就盼着他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小人。”
秦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耳根一动,听到外面有脚步,离着还远,听那步调,是史无林。
秦烈马上正色道:“别说了,他好像回来了。”
三人一惊,连忙扭头朝院外看去,果不其然,史无林背着手迈着方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那派头,看的鲍元和岑姜直咬牙。
进了院子,秦烈和袁吕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深深一躬,道了一声:“执事。”
史无林两只鼻孔朝天,扫量四人道:“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都不说话,秦烈略微一扫,马上道:“回执事,没什么,我们在聊施雨术,互相求教呢!”
史无林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派头十足道:“嗯,这就对了,多在药田上上心,也省的本席在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这几个月药园的收成太低了,你们想想办法,不要总是让本席叮嘱,本席还要修炼,明白吗?”
这番话说出来,就连最稳重的袁吕壕脸色都青了,只有秦烈一脸的微笑道:“让执事费心了,我们会小心的。”
“行了,没什么事都散了吧,大白天的,聚在这还以为你们图谋不诡呢。”
他说完,踱着方步子进了他的独门独院,鲍元气的脸皮都在抖,直到背影融入小院中,方才抬起手指破口大骂:“看那个样儿,我真想一刺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