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内暗流涌动,汜水寨可谓大军压境,相比之下,实力积弱的秦家老宅正处于风雨飘摇、岌岌可危的境地。
然而向来犹若铁桶的秦家,此时在外忧之际,内部却是呈现出一盘散沙。
秦家老宅院内,近百名修士严阵以待的守在老宅的院内,数米高墙挡得住高来高去的强者,却难挡墙外冰冷肃杀的气息,秦家的护院修士忧心忡忡,即使奉命死守在墙内,却忍不住将目光频频投往象征着汴京第一世家的权力中枢——老宅大堂。
秦家老宅的大堂内,所有秦氏弟子悉数到场,面对府外如此严峻的形式,此时已然分成了两个对立面正在争吵。
“父亲,孩儿以为,汜水寨贼心不死,灭我秦家之心昭然若揭,倘若秦家一味保命归顺,势必影响秦家在汴京的威仪,请父亲下令,让孩儿率领族亲护院与麻贼决一死战。”
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此人在家族中的地位不高,却是秦一绝十三个儿子当中真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铮铮铁汉。
“秦杰,你话说的轻巧,刚才你看到没有,麻琛派了多少人过来,仅西雀街的那些住户中,就有七十多人,凭秦家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与秦杰争辩的是五房秦玉,他率领五房亲族正站在堂屋中的右首一侧。
“是啊,是啊,九哥说的没错,汜水寨在甘池山一役之后声名远播,就连沐家见了他们都要退避三舍,跟他们打,绝对是以卵击石。”随声附合的秦同如是说道。
秦杰面色一变,大声道:“那就让他随意欺凌我们秦氏一族了?老九,你五房怕事,我三房可不怕。”
“秦杰,大家在这讨论该如何自保,你吵什么吵?”
“老十,我是你的三哥,你这算什么态度?”
“二哥,父亲,三位叔叔,你们到是说句话啊。”
堂屋中,居首盘坐的是秦一绝、秦一岭、秦一山、秦一川四人,其下设一席,只有一人,正是秦风。
此时殿内明显分为了两派,一面是以三房秦杰为首誓死不降的族人,另一面则是由五房秦玉秦同为首的求和派。
双方言辞激烈,针锋相对了许久,一直没有个结果,大家争的面红耳赤,铁桶一块的秦家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
“父亲!”秦风站了起来,道:“我以为老三说的有理,汜水寨此来气势汹汹,从城外封锁了汴京便是不给秦家活路,即便投降,秦家也难以自保,既然如此,倒不如跟他们斗到底。”
秦风目前是秦家的家主,只不过秦一绝、秦一岭、秦一山、秦一川四人还在,他根本做不了主儿,何况,下面还不同的声音。
“二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哥不是已经派人传来消息,那徐睿已经答应了我们,只要开门投降,他们绝不会动秦家任何一个人,父亲,尊严事小、性命为大,若是因为一时义气而拼死反抗,秦家岂非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主和的秦玉悲恸出声,堂屋内不少族亲纷纷点头。
秦风闻言大为不快,厉声反驳道:“秦玉,你最好给我记住,秦德不是我们的大哥,他不告而逃,如今又落入汜水寨之手,非但不与敌厮杀,反而投敌纳降,我们秦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人?”
秦杰马上道:“二哥说的没错,秦德不是我的大哥,哼,身为一家之主抛弃我们就算了,现在又帮着汜水寨来劝降?他们不就是见我秦家的“镇元符阵”防御惊人,不敢贸然闯进来徒增损伤吗?我觉得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有个屁。”秦玉大喊道:““镇元符阵”能挡住十个、二十个人,能挡住整整三百强者吗?秦杰,你别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杀出一条血路让大家看看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现在就去……”秦杰哼了一声,抽出灵器飞剑高高举起道:“三房的护院,都跟我走。”
“给我站住。”
秦杰正要出去跟贼人拼个你死我活,堂前秦一绝终于忍不住了,愤怒的拍了下桌子,那张桃木雕的书案被他拍了稀巴烂,不过也正因为急怒攻心触动的伤势,秦一绝狠狠的咳了一阵子。
“父亲!”众兄弟同时上前,秦一绝摆手阻住众人,他脸色苍白,压着嗓音虚弱无力道:“我再说一遍,秦德不再是秦家人,谁要是再敢跟我提这个畜生,我现在就毙了他。”
秦一绝强势归强势,大事的时候还是能够分清是非黑白的,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秦玉,直把秦玉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见众人都不说话,秦一绝强忍着伤势冷静了下来,目光转向秦一岭、秦一山、秦一川,道:“老二、老三、老四,风儿已经明确表态要跟敌人顽抗到底了,身为秦家长辈,你们有什么意见?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