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早知道会有离别的这一天,并不意外,他说道:“我要去找我的爹娘。”
“你爹娘不是已经死了吗?”秦烈疑惑道。
靳南黯然神伤的从怀里取出一张揉皱了的纸片,递到了秦烈的面前,秦烈疑惑着接过来打开一瞧,纸片上写着一行绢秀的小字。
“靳南吾儿,娘将尚于襁褓中吾儿送离实属无奈,娘也想呵护你,奈何仇人寻至,家门将临灭顶之灾,娘再三思虑,与你爹将你送出颍州,望吾儿吉人天相,永保安泰,娘亲:于音诀笔……”
“颍州?”
看完纸片上的小字秦烈大惊失色,这“颍州”二字他并非没有听说过,反而在赵国地志文献上时有出现。
颍州,其实是赵国境外的一个地方,那里地大物博,远强于赵国十倍,十个赵国也比不上一个颍州,据说颍州是真正的修真界,世家如林、门派无数,而且还有很多美轮美奂的异地仙境,可谓是修真者的乐园。
如果靳南是颍州人士,那就不属于赵国,也就是说,他大有来头啊。
秦烈诧异的看着靳南问道:“靳南,这纸片,你是从何处得来?”
靳南又从怀里取出两块破碎的玉片,秦烈一看竟然是以前靳南给过他的方形玉佩,呈了上去道:“前些日子修炼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玉佩,在这里面发现的。”
秦烈取过来仔细一看,道:“也就是说,靳鱼并非你的祖父,而你的父母也没有死,你来自颍州,母亲名讳于音。”
靳南怅然道:“应该是这样了,可是师父,我一直都以为我的爹娘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并没有死,但是这封留信上又说到家门遭遇了灭顶之灾,师父,我想回颍州,我想看看爹娘是否还活着。”
秦烈心下震撼不已,看了他片刻,点了点头:“应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靳南回头看了看小南庄的方向,道:“我打算先回村里跟干爹干娘道个别就走,此行路途遥远,归期不定,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让干爹干娘过的舒服一些,了却了这件心事,我就走了。”
“你能有这份心,确实不易,你放心吧,为师会照顾他们的。”
“那师父,徒儿这就告辞了,望师父保重身体。”
修真中人素来干脆,靳南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决定要走,就没有太多依恋。
秦烈也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两师徒对望分别,两载的情谊化成片断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确有些依依不舍。
直到靳南的身形消失在小南庄,秦烈方才收回了心神,唉的一声叹口气,没想到靳南竟然是颍州人士,怪不得当初遇到靳鱼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个灵虚期六层的修士居然甘心隐居在小南庄那样的凡人村落里,原来是为了避祸。
秦烈回头想着,心下也释然了,总之现在的靳南有了自保的能力,他的人生就让他自己去走吧。
暗暗的想着,秦烈触景伤情的想起了秦风,离开家这么久,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二哥了,还有秦子鉴那个小家伙,也不知道长多高了,也不知道他们与汜水寨的争端怎么样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二哥了。
秦烈想着刚要离开,倏地,一丝来自元神的触动令他驻足一顿,整个人仿如触电般的石化在原地。
马上施展内视术,元神识海中央,本来平静的悠然一潭死水的元神精神力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似的泛起了一丝波澜。
而这丝波澜直接让他的元神精神力不受控制的席卷而走,渐渐遍布全身,当元神精神力充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紫府元阳发生了变化。
那枚化作拳头大小的灵力漩涡,在元神精神力的引导之下疯狂的蠕动了起来,就像一只将要破壳而出的白色大茧,发生了剧烈的动荡。
当然,灵力漩涡并非要裂开,反而正在急剧的收缩、疯狂的收缩,那种感觉,好像要把秦烈修炼近十多年积累的所有灵力都压缩起来似的,灵力漩涡因为疯狂的缩小而衍生出无穷霸道的劲气,就像一道道鸣雷闪电,疯狂的散出。
紫府的脆弱是可以肯定的,哪以经得起如此威猛霸道的劲气,秦烈的耳朵渐渐听到一阵阵轰轰的雷鸣声,在紫府内壁受到劲气冲撞隐隐作疼起了来,慢慢的,秦烈变得汗流浃背、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剧痛而爆现而出。
“结丹之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