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长,张局长……”郑经和李丙吉一走进局长办公室,就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张林看着他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很不屑,“哟,郑县长,李局长,哪阵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张林也不站起来,就这么看着他们,一脸嘲讽地笑着。
“这段时间忙,一直没来得及拜会张局,是我们的疏忽……”郑经和李丙吉只字不提郑崇会的事儿,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郑经对李丙吉使了个眼色,李丙吉轻轻从包里掏出用报纸包住的纸盒推到张林的桌角,谄媚地朝他笑了笑,拿起一张报纸盖住。
张林在心里嗤笑一声,这动作这么熟练,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的,等到下回全市开会的时候,正好可以拿这件事来做典型,别人怎么看郑经,他是管不着,但是李丙吉也算是他的手下,他最讨厌的就是偷奸耍滑的人,对这种人,他根本不想给他留面子。
“拿回去。”张林敲了敲桌面,面沉如水。
李丙吉心里一“咯噔”,意识到以严肃著称的张林可能不吃这一套,自己这么做反而适得其反了,立刻求助地望向郑经。
郑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沉声道,“拿回去,你把张局长看成什么人了?”
张林差点乐了,郑经这脸皮还真够厚的,见李丙吉乖乖地把东西收了回去。
张林这才斜睨了他们一眼,唇角勾了勾,“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也不必绕圈子了,你们是为了郑崇会的事情来的吧?”
“是是是,”郑经小心翼翼地望着他,“我那个逆子被家里宠坏了,干了不少糊涂事,可能在男女关系上不是很检点,但要说拐卖妇女,我是不信的,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张林嗤笑一声,“我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但是报案人都把案报到我这儿来了,我总是要受理的,到底是不是误会,等调查清楚了再下定论,但我觉得人家又不认识你们,应该不至于平白无故地诬陷你们吧?”
“不知道报案的是谁,如果真是我那个儿子犯浑,我绝不姑息包庇,还要亲上受害人家里认错道歉。”郑经无比诚恳地说。
“是道歉,不是打击报复?”张林在说话时总是带着嘲弄的语调,让他们听起来很不舒服。
“不是,绝对不是,我不是那种人。”郑经连忙保证。
“你这话还稍微像样点儿。”张林这才拿着手中的烟指了指他,“你们坐吧。”
见郑经和李丙吉诚惶诚恐地坐下,张林微微一笑,慢慢吐了个烟圈,“你那个儿子我是知道的,滑不留手的小混混一个,这些年没干好事,本来我们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替你管儿子,但是你儿子真是越闹越不像话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吃枪子儿,你可不要后悔……”
“是是是,是我疏于管教……”郑经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你儿子前一两周是不是去了永乐县?”
郑经一脸愁苦,“这个臭小子成天不着家,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这话他倒是没有骗人,郑崇会三十好几的人了,虽然在县里的工厂里上班,但他很少正经上班,成天不务正业,到处瞎逛,没人敢管他,而他要管也管不过来,所做的只能是给他的胡作非为擦屁股而已。